微一動。
皇甫昭沒有殺掉他們,更沒有折磨他們,只是無比痛惜地真情流露著,他知道對方不會透露,索性也不問了:“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是不是?”
甄貝舉看了皇甫昭一眼,低頭沉默了,不說話。
可是這沉默卻是代表了預設。
皇甫昭神態愴然,怔怔地不說話了,好似受了極大的打擊一樣,隨意的擺擺手:“罷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們走吧!”
所有的護衛同時劍指甄貝舉和甄月,怒:“殿下,不可放虎歸山啊!”
“是啊,殿下,您仁慈但是他們卻不會放過你!”
“殺了他們!”
皇甫昭甩袖轉身,聲音裡多了幾分的怒氣:“本殿說放人就放人!你們兩個回去帶話——想要本殿的命,看他有沒有命來拿!”
只是這一句話剛剛落下,瘴嶺的空氣驟然狂亂了起來,剛猛的氣息從深處而來,隱隱有殺戮之氣傳來……
原本就是一群刀山血海里走出的人,一點點的殺戮之氣足以激發出他們的血性和殺意,幾乎是同時圍困甄月和甄貝舉的護衛們舉起手中的刀劍,直接砍下!
甄月抱著甄貝舉就地一個翻滾,瞅準一個人直接滾了過去,恰以他的身體鋪路,衝出了一條路去。幾人的刀劍雖然密集,可還是被甄月逃脫了去!
“殺!”
殺意重重。
皇甫昭因忽然的驚變一愣,看這超乎尋常的一幕,聞著空氣中隱隱的血腥味道,心裡好似有一頭殺戮的野獸即將出牢籠!
護衛們第一次不顧皇甫昭的命令,地毯式地追殺而去,他們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戮!
冬鶴心頭的殺戮之氣也有些按捺不住,此刻他看皇甫昭的眼神微微有些變了,眼神中有血意,有瘋狂。
皇甫昭心中警鈴大作,壓住心頭的慌亂,怒喝:“冬鶴!”
冬鶴嘴角勾出一抹瘋狂,雙手同時舉劍,緩緩從空中劃下——
花千語臉上有浮現出一抹蒼白,氣息微亂,慢慢地看著對面男子,他眼神驚愕不可置信,她輕笑:“你輸了。”
蕭仟雪到現在為止都不敢相信,修心境的劍勢居然在花千語的劍氣之下堅持了兩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遊蛇散去,而那空氣中剛硬劍氣和殺戮卻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願賭服輸,繡翼的事情你要當做沒有發生過。”花千語好心提醒道。
蕭仟雪的臉色難看,但是輸了就是輸了,他不會推脫,點頭看花千語:“願賭服輸。”
輕微的步法之聲而來,伴隨著野獸的氣息,蕭仟雪豁然轉頭,驚見幾只黑豹,他心猛然一緊,看向花千語:“你讓黑豹去找人?”
怪不得她不焦急,怪不得她在這瘴嶺中悠閒的如同自家的後花園,原來是因為黑豹——黑豹天生有一種對環境的敏銳直覺,它們可以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很快適應,透過空氣、植物甚至是同伴知道它們想知道的一切!
她帶了黑豹過來,為的就是這個?
“是啊。”花千語似是倦怠了,坐在黑豹背上,輕輕拍拍腦袋,低低道,“走吧。”
那隻黑豹舔舔她的手心,點點頭,衝著一個方向叫著。
“你說,人在那裡?”
“他受了重傷?”
黑豹通人性地點頭,腳下的步子飛快,衝著目標方向奔跑而去。
風吹拂過臉龐,蕭仟雪現在心中的震撼無法用言語說明,眼中花千語的身影久久不落。
這樣的花千語,越看越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昂唔。”花千語懷中的小寶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箭一般射出,鑽入一叢高高的草叢中。
黑豹疾奔中生生地停下了腳步,停在那一叢草叢中,低低地吞吐著呼吸。
時間,一瞬間停止。
“花千語拜見四皇子殿下。”花千語口氣是拜見的,卻未從黑豹上下來,怎麼看怎麼有一種仗勢欺人的意思。
那草叢中微微動,似是風吹動,並沒有應答。
“看來這位皇子殿下並不相信你呢。”蕭仟雪拍拍黑豹的腦袋,走下來,站在花千語旁邊,調侃。
“換做你,你也不相信我。”花千語白了蕭仟雪一眼。
草叢中的皇甫昭狼狽不堪,華衣麗衫已經不復,破損不堪,他一動也不敢動,瞪大眼睛看他面前的一隻灰色的……動物,赤色的眸子似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