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阿飛是見到爭執的兩人眉來眼去才聯想到近日來族裡的傳言的。
也不能怪族人們胡思亂想,他們看到的可不是南果族的安全問題,而是對待他族的慣例。如果南果族是客人,那麼南果族應該住在炎族城池外面才對,既然南果族住進城內。還是內城,那麼,南果族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不就是“未來的炎族人”嗎?
而亡命的南果族只要有落腳地就興奮地笑著睡笑著醒了,又素來與炎族親厚,就忽略了各族之間的交往準則。
常慧慧一時呆住,族人們的想象力聯想力太豐富了!她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這個心情,大旱和南岸的威脅罩在頭頂上,她哪有這個花花心思去勞心勞力地算計南果族歸附炎族?
呆了會兒,她“撲哧”笑出來,有些樂不可支,原來這才是眾望所歸,不過有食物的南果族很難歸附炎族,弄不好兩族會內裡起訌,炎族在武力上對上人數多幾倍的南果族不會吃虧卻也討不到便宜。她眼梢一轉,便有了主意。
“這件事先放放。”她拍拍獸皮裙,從容地起身往外走去,快到中午了,估摸提前回家的九斤兒已經把午飯做好了。
阿飛送她出門,轉身的時候倏然意識到常慧慧的言外之意,“先放放”不就是說會有拿起來的一天嗎?酋長的意思就是說,過段日子,可能是大旱之後,她會想辦法讓南果族納入炎族!
他轉過身望望天上如倆火球的太陽,突然傻傻地笑起來。自豪、驕傲混合著澎湃的熱血一股股頂上他的腦門。
直到小米蝦三姐妹手拉手來叫他吃飯,才稍稍平息心頭的湧動,想要找人說說他激動的心思又怕洩露大秘密,壞了酋長的大事。結果,他只能抱著還不會說話的小龍蝦像個聒噪的孩子一樣嘰嘰呱呱傾訴。
小龍蝦是個忠實的傾聽者,他不會把爸爸的秘密告訴別人。
連續兩個晚上,常慧慧主持了兩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在第二次篝火晚會之前,南果族舉行大型的喪葬祭祀,因為沒有死者的屍體,他們只能象徵性地祭祀,至於什麼衣冠冢在這個時代是非主流,根本沒人提起這個東西。
炎族充分尊重南果族,在內城的一個角落裡單獨給他們劃出一片空地搭建竹樓,由於沒有足夠的竹子,南果族住得有些擁擠,可竹樓的居住條件比之潮溼的山洞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南果族生活方式的改變幾乎不需要旁人的協助,自然而然從吊陶罐轉到用鍋灶,習慣踩在稍微有點彈性的竹質地板上,也習慣把整個頭剃成光頭。炎族人熱情且不厭其煩地引導他們改變生活方式,不厭其煩地邀請他們的孩子也加入炎族的學校參加學習——甚至沒透過常慧慧的同意,直接把他們的孩子塞到教室裡去。
南果族對炎族人日日翻新的花招應接不暇,用“謝謝”二字已經不能充分表達他們感激的心情,只有加快速度融入炎族的生活中儘量不給他們添麻煩。
常慧慧對兩族人默契的熱情簡直哭笑不得,更有達達弟弟連日懇求臨時參加教師考核要去當教師“為兩族人出一份力”。忙得焦頭爛額的常慧慧不勝其擾,直接把他丟給幾名教師“看著辦”。
她在忙著幫南果族編排臨時戰隊,箏箏族長等族長在草原上見識過一次炎族的兩軍對壘演練(自然不是攻守城演練)之後讚不絕口,求常慧慧幫他們訓練出一支戰鬥力量。
南果族的底子還是好的,他們長年在外奔波,碰到猛獸的機會不會少,有逃跑的時候也有跑不了硬著頭皮上的時候,先不說與野獸搏鬥的能力,只說在奔跑這方面上他們不會輸於森林裡的任何一支隊伍,與訓練有素的炎族獵手相比只略遜一籌。
可是在武器的使用上算得上五花八門,常慧慧根據在南虎族反擊炙族的經驗,把使用各種武器或者說工具的人分開,分成數個分隊。
這樣一來,炎族的狩獵隊完全可以向騎兵隊上發展,而南果族的戰隊正好可以作為步兵補充炎族狩獵隊人數上的不足。炎族的狩獵隊分散到尋海隊和牛山據點前鋒隊,可用的人十分有限。
常慧慧把兩隊如何協同作戰一說,南果族長們立刻拍大腿表示贊同,全權(包括他們自己也有入隊的)交給炎族訓練,表示出十足的信賴和依賴。達達族長起的帶頭作用不可忽視。
常慧慧以時間緊迫為由,將炎族優秀獵手分散到各步兵隊裡作為副隊長,再挑選年輕的族長們作為正隊長,正隊長只負責監管,副隊長進行訓練和傳達常慧慧和族長們的命令。年輕的隊長們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權力被架空,甚至謙虛地主動要求加入訓練而被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