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農回到小山部落有兩種結果,一是立刻被女首領處死,二是女首領見他沒有病死,說明他沒有患上瘟疫,畢竟那些人是他的親人,女首領肯定會將他交換到其他部落。讓他繼續留在部落是不可能的,女首領逮到了多不容易的機會把他逐出部落,怎麼會讓他繼續礙自己的眼呢?
至於常慧慧就只有被處死的分,沒有第二種可能。即使有,常慧慧也不會回去,女首領和族人的懷疑就像不定時炸彈,稍有風吹草動,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
令常慧慧不舒服的是,霍農對那個冰冷地要置他們於死地的部落留戀,難道她對他不夠好嗎?
她淡淡地輕聲問道:“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去找大海找鹽嗎?”
霍農沒有發現她的語氣與平時不同,憂心地解釋道:“再往前走,也不知有沒有其他部落,一路上野獸這麼多,太危險了。我從來沒吃過鹽,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的,難道非吃鹽不可嗎?”
常慧慧此時才恍然發現,原來天大地大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就連身邊的這個人也是不能永遠留得住的。
她再次問了以前的那個問題,那時她是將霍農當作原始生活的嚮導,如今把他當作唯一的家人和朋友,她問:“那麼,霍農,你想要回去嗎?”
霍農目光微閃,看常慧慧倔強的神色似定要得出一個結論來,沉默了會兒,慢慢說道:“我們部落每年要死好多人的。如今我們可以打獵可以捕魚,每天都能吃飽,想到族人還在捱餓,冬天還要受凍,我心裡就很愧疚。若是他們也能像我一樣吃飽穿暖就好了,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啊。”
常慧慧氣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當初小山部落要燒死他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他們怎麼不顧念霍農是親人?女首領是他同胞姐姐竟然還在一邊推波助瀾,逼得他逃了出來。
她僵硬地說:“那你是想要回去了?”
霍農見她瞪眼,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不會回去的,我回去了姐姐也會燒死我。”
“算你還不笨。”常慧慧微微鬆氣,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
“我不會回去,我回去了他們會殺了我們。但是我的祖先和母親生活在這裡,我不想離得太遠。”
常慧慧點頭,無論古人今人都有安土重遷的思想,她剛來的時候不也是成天做夢要回家嗎?因此,在這一點上理解了霍農。最後霍農擔心自己和她的話更讓他放了心,心想這個孩子還是為我著想的。
不過,霍農的三言兩語就打亂了常慧慧的心緒,心情隨著他的態度而跌宕起伏,這使她有了危機感——她從心理上太過依賴霍農了。在她潛意識裡,霍農是她在原始社會的唯一依靠。
共患難的兩個人卻不一定會永遠在一起。
如今霍農的話讓她醍醐灌頂,原來霍農並不一定是個可以永遠陪著她的人,就算她能接受霍農,年齡的差距卻永遠橫在兩人中間。
一瞬間,敏感的霍農就感受到常慧慧對他的態度變了,雖然她講話還是很溫和,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但他就是感覺常慧慧對他疏遠了些。他一時心急,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常慧慧擔心霍農離開她,而霍農何嘗不擔心常慧慧離開?常慧慧是個女人,又學了部落的語言,只要她不像初來時打扮得那麼怪異,遲早會有部落願意接受她,畢竟她那麼聰明,會取火,會打獵。
對於離開和留下的問題,兩人一致地走入了盲區,疏遠了關係。
常慧慧沒有思考多久,抿抿唇對霍農笑著說:“我再考慮一下吧,這個地方真是不錯,住下來也好。”
說話這麼客氣,以前常慧慧都是循循善“誘”的。霍農更感到怪異了,便輕輕應了一聲。
可惜老天不幫霍農,不久天氣突然陰沉下來,太陽隱沒了光芒,閃電如虎撕裂暗沉的天空。
常慧慧迅速拉著霍農將物品收到大石頭下的小石墩上,在果樹下避雨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兩人剛收拾好,嘩啦啦的大雨潑下來,伴著轟隆隆的雷聲。
常慧慧看著大雨打溼了獸皮包裹,開玩笑似的說:“這塊石頭真是避雨的好地方啊。”分明諷刺剛才那句“這個地方不錯”。
可惜霍農不懂幽默,只覺得她說話的口氣不好,當她在抱怨天氣,便點了點頭說:“是啊,你說打雷在樹下避雨會死人,幸好我們有這塊石頭。”
常慧慧“哼”一聲,鬱悶地發呆。
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兩個小時後倆太陽先後冒出頭來,已經是日暮西沉。霍農忙著烤肉,常慧慧蹲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