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嚐盡世間情愛之苦,真正的看透,真正的放下。
上官菱惜仰頭靠在金柱上,閉著眼睛,回憶著與皇甫昊辰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們的緣,從蠡湖開始,在冰冷的深宮裡結束。一切,彷彿都早已註定。
相遇,相知,相愛,卻不能相守。
凡塵俗世的七情六慾,她已嚐盡,也真正的明白了太皇太后說的那幾段話。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的執念罷了。
而放下這份執念,卻是人生存於世唯一的意義。
突然之間,好想寫字。
等到雙腿終於不再鑽心的疼痛的時候,上官菱惜步履闌珊,一步一步的緩慢朝書案走去。
她的毛筆字是皇甫昊辰一手教的,所以兩人的筆跡甚是相似。
攤開放在桌上的宣紙,手執狼毫筆,輕點墨汁,一筆一劃的在宣紙上寫著,每落下一筆,與皇甫昊辰在一起的畫面,就如慢放的電影一般,緩慢回放:
九十韶光如夢裡。
寸寸關河,寸寸逍魂地。
落日野田黃蝶起,古槐叢荻搖深翠。 惆悵玉簫催別意。
蕙些蘭騷,未是傷心事。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唯有情難死。
最開始的心情,是這般。即使心裡對他充滿了怨恨,卻依然深愛著他。
翻下另一張,依然不停的寫。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豈是拈花難解脫,可憐飛絮太飄零。
香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
不為別離已腸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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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
宣紙一張張的換,手中的筆不停,只要寫完一首詩,她就隨手將紙仍在地上,然後換另一張接著寫。
她似要將自己腦海中,所有的詩詞全部寫盡!
這一個晚上,棲鸞殿燈火通明,滿地都是寫滿詩詞的宣紙,桌上,上官菱惜依然在不停的寫,不停的扔。。。。。。
寫到最後一首詩,上官菱惜顫抖的雙手寫下了最後一個“許”字,像是耗盡了她今生所有的心力,耗盡了她最後一絲生命。
雙腿疼的仿似有人將她膝蓋裡的骨頭一點一點的敲碎,眼前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好睏,好想,就這麼一直的睡下去。
上官菱惜忽覺喉頭一甜,體內的氣血以喧囂的狀態上湧
“噗。。。”雙手撐在書案的兩邊,一股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浸溼了她剛剛寫完最後一首詩的宣紙,模糊了紙上的字跡。就像她的眼睛,她的心,她的靈魂,一點點的模糊,一點點的,消失——
回到御書房的皇甫昊辰,遣退了所有殿內的太監,就連於長盛都沒能留下。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皇甫昊辰的面前,恭敬的跪地請安:“清風叩見皇上。”
皇甫昊辰背對著他,聲音冰冷的對清風命令道:“告訴所有人,行動提前。”
清風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直言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皇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若貿然提前,恐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不必多說,照朕的意思去做。明天他們就會聽到皇后已經被廢拙的訊息,他們以為朕正照著他們設下的棋局一步步入局,一定會對朕放鬆警惕,這時候出擊,可以直接打的他們措手不及。”皇甫昊辰一臉篤定的分析。
事實上,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間,可是,他等不及了。惜兒那似要與她從此山水不相逢的臉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浮現,為了避免一些他預想不到的意外發生,他必須將計劃提前。
清風不再反駁,恭敬應是。
皇甫昊辰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卻感覺身後的人依然沒有離開的跡象,問道:“還有事?”
“回稟皇上,那個人。。。想見皇后娘娘一面。。。”
“不行!”皇甫昊辰憤怒的轉身,沒有絲毫思考的拒絕道:“他是要毀掉所有的計劃嗎?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他是想要一切功虧一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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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皇后住所棲鸞殿
自皇后昏迷,迄今月餘,她卻仍沒有任何要清醒的跡象。而皇上,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