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站,換上便裝的羲和給隨行官員留下字條後,便讓少年騎馬帶她去晉城。出了城關,羲和沿路登山,總算在日落前找到'炫'了銀狼幫所在地,與眾兄弟熱情'書'地打了招呼,順便詢問樓紫'網'清的去向,才知她並沒有跟隨苻輕少南征北戰,而是獨自堅守著大本營。
“紫清姐,我回來了。”羲和尋到樓紫清的住處,留少年在門外等她,自己進門給了女子一個大擁抱。
樓紫清趕緊放下手頭正在納的鞋底,接住突然而至的溫香軟玉“上次幫主破門而入將你帶走後,大夥就再也沒見過你了。這幾個月過得可好?”
“不算太壞,紫清姐,我這次來,是想看看之前的洞房和那件嫁衣。你可有保留?”羲和擔心地看著她,生怕她回答出“沒有”二字。
“洞房的裝飾都拆了,房間還在,至於嫁衣,我替你收著呢。”樓紫清拉過羲和的手,引她來到衣櫃下方的抽屜前,取出只穿過一次的鮮豔嫁衣,疊放在羲和掌中。
羲和嗅著嫁衣上的味道,彷彿再次置身於當日的簡約婚禮,喜悅立時爬滿心頭。“紫清姐,我想將它帶回去留作紀念。”
“好,我用布給你包起來,新房還要去嗎?”樓紫清儼然將羲和當成了自家姊妹,行事言語十分熱心。
“嗯,我想再看一眼。”羲和隱藏起眼中不易察覺的淚光,溫言請求。
樓紫清眉眼彎成月牙狀,取笑她“是不是有事與夫婿分開了,很久沒見,想自己去重溫一下當時的洞房花燭?”
“對啊,分開好{炫&書&網久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羲和低聲說著,隨樓紫清出了門,見少年等在原地,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走,才轉過頭,去了離此地不遠的新房。
新房裡佈置依舊,只是沒有了大紅喜綢。羲和撫摸著自己睡過的床榻,輕輕躺在上面,闔上眼,閉目感受。
“紫清姐,你去忙吧,我一個人躺一會。”羲和淺淺吐著氣息,回首衝樓紫清一笑。
“那我走了,有事便來叫我。”樓紫清不再打擾羲和的回憶,替她點上紅燭後,便關上房門。
女子走後,窗外閃過一抹白影,立在樹梢,默默地注視羲和。
“羲。”白影輕輕喚著,繾綣深情。
羲和淺眠中,似乎聽見了那人的呼喚,猛然起身向窗外望去,卻只見蕭條的落葉在風的摧殘下飛卷,漸漸枯敗。
“栗子,是你嗎?你在哪兒?”這一瞬,羲和全部的偽裝被擊垮,只餘深沉的思念。她奔出了房間,順著風向追逐,越過銀狼幫四合院的大門,抵達了空曠的山坳。
夕陽早已沉沒,山間唯一的光線來自頭頂的星辰,今夜無月。
羲和藉著天光摸索,恍惚來到了那日祭拜的一線天。她小心繞過擺設香爐的几案,走近兩座山峰之間的縫隙,那裡有微微的光線,昏昏的,並不亮。
她解下裙襬處的隨身錦囊,取出貼在夾層中的枯葉,小心拿捏著,生怕風一吹就碎了。
“一線天,果真是一線之隔,即使我們離得那麼近,仍然只能遙遙相望,觸不到,摸不著。”羲和傷感地低嘆,手中的葉片在她失神的一剎飄向了山峰的另一邊,驚得她失魂落魄。
“我的葉子!”她大喊著,企圖要從山峰之間的縫隙越過去。
“羲。”對面有聲音傳出,夾在風聲中,不響亮,卻令她徹底呆滯,如木偶一般僵在原地。
“栗子!”羲和慌忙回應那邊的人,胸腔裡澎湃的激動再也抑制不住,盡數釋放“你出來!你離開了我這麼久,一個理由也不給我嗎?你告訴我……你……你究竟……究竟有沒有拋棄我,為什麼那天在東裕皇宮你不認我,還有……你……”
“羲,今夜忘了你我如今的身份,我們只是一對普通的夫妻,分離久了,突然重逢,真心地說會話,好嗎?”山石後的白影貼牆而立,口氣淡淡的,聽不出其他情緒。
羲和摸乾眼角忽然沁出的淚,尋了塊表面光滑平坦的石頭,安靜地坐下。“好,你說,我聽著。”
炫“那片葉子,你還留著?”
書“嗯,雖然乾枯了,可它還是我們成親立誓的證物,不是麼?”
“是,我也留著。羲……”
“什麼?”
“其實,那天早上我離開的時候,曾對你說過,我會盡快回來接你,讓你……等我。興許是你睡得太沉了,沒有聽見。”
“這麼說,你……你沒有拋棄我?那為什麼你不肯認我?告訴我,為什麼!”羲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