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眼裡閃過莫名的光芒。任蘇少艾將自己扶起,微微靠在床邊,他沒想到,自己身體會越來越差。
“藥在哪兒?”
北靜軒指了指身後的暗格,蘇少艾輕手輕腳的將藥取出,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北靜軒的額頭,然後是手掌,待看到他手掌上的傷口時,眉頭皺了皺。秦風的手,好像有一道黑褐色的疤……
北靜軒眼睛眯著,似在休息,蘇少艾認認真真的給他敷藥。蘇少艾以前在軍營的時候少不了受傷,又特別是和秦風對上之後,鏖戰幾天幾夜,身上鮮少有完好的。想起和秦風為敵的日子,不由冷汗,那個人是天生的將者,睿智而血腥。
“你可瞭解喋血十二騎?”
北靜軒突然出聲,蘇少艾上藥的手頓了頓,誠實的道:“不知。”
“呵,你竟然不知。”北靜軒笑了笑,語帶嘲諷,“害死你養父母的劊子手,你竟然不知?”
“我爹孃是你害死的?!”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再掀波瀾。捏著藥瓶的手緊了緊,指節根根泛白。
北靜軒瞥了他那泛白的手,繼續毫不在意的說道,“怎麼能說是我害死的呢?除了拔掉蘇辰洛的爪牙,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他們可不是我抓的。更何況,他們也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啊,不是嗎?”
蘇少艾想起青州山谷中那些斷臂殘肢,不由噁心。他們打仗的都沒這麼殺過人,實在想不到北靜軒這種久坐深宮的人竟有如此狠辣的心!
“是不是再說我狠辣?”
心事被一語道破,蘇少艾愈發覺得面前之人危險,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暗中做好防禦的姿態。
“蘇少艾,你得感謝我將你送往燕國,在這兒,你活不下去的!像你這種沒在最陰暗的地方待過的人,不要厭惡他人的狠辣。因為,你沒資格!”
蘇少艾聽到這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將一個襁褓嬰兒送往異國他鄉,飽經苦難的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這麼冠冕堂皇的說為了他好?!
“我答應了她放棄你害我十八年的仇恨,但是殺我至親之仇,我不得不報!”
“嗤!”北靜軒不屑的嗤笑,眼中盡是諷意,“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報仇?只准你父親傷害我的孩子,就不准我報復你嗎?好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強盜邏輯!”
什麼意思!?蘇少艾抬頭,死死盯著北靜軒那滿是不屑的雙眼,父親傷害了誰?
看出蘇少艾的不解,北靜軒好心情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全告訴你。你的生父,宸妃才真正是我殺的!北慕涵那丫頭以為是鳳後吧?呵,這也難為鳳後了,替我背了十八年的黑鍋!”
“你!”蘇少艾渾身緊繃,他生怕自己理智不在動手殺了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你為什麼想激怒我?”眼裡的憤怒散去,又恢復以往的平靜。
蘇少艾情緒轉變之快令北靜軒咋舌,眼睛眯了眯,好一個蘇少艾!
“我為何要激怒你?”北靜軒好笑反問。
蘇少艾面色不改的道:“你想讓我錯手殺了你?然後讓秦風懷恨與我?嗤!”蘇少艾不屑的笑了笑,“你知道自己在秦風的心中沒什麼地位,你說什麼秦風也不一定聽,索性就來激怒我讓我與秦風產生間隙?呵呵,我蘇少艾何德何能讓大皇子你使出如此拙劣的苦肉計?!”
聽出蘇少艾話裡的諷刺,北靜軒也不惱,慢慢的為自己的額頭纏上布條,道:“計策不管有多拙劣,只要有用就是好計。恭喜你猜對一半!蘇少艾,你不懂我為何如此針對你是不是?”視線瞥見蘇少艾手指動了動,北靜軒又不在一個話題上說了,“我要對付你很簡單,你在明,我在暗。還有,我實在想不通,秦風是看上你哪一點?僅僅是因為你這副皮囊嗎?”
蘇少艾聞言不答,此時此刻,他只要一開口,絕對會陷入北靜軒話裡的圈套。
“你知道,秦風與範侍臣有婚約嗎?”
婚約?蘇少艾臉色變了變,想起秦風對範侍臣的特別,心裡鈍鈍的。
“他們兩個,遲早會成親的,不管秦風現在有多寵你,她和侍臣絕對會成親的,你若不信,我們走著瞧。”
看北靜軒說的信誓旦旦,蘇少艾心裡對秦風那沒建立多久的無條件信任動搖了起來,俄而一想到秦風的身體狀況,蘇少艾冷著嗓音道:“秦風身體,還能撐到和範侍臣成親。”
陳述句裡帶著明顯的疑問,北靜軒笑了笑,“我的女兒,我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不過,”北靜軒頓了頓,“如果就必須讓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