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著東西。
時下的人都是自己在家做鞋,所以賣鞋的店只有一兩家,而且店裡的貨也不多,多是樣式一樣的黑底青面布鞋。
出門在外,能夠穿上底子結實的鞋也就夠了,兩人不奢求樣式,掏錢買了兩雙,轉身回驛站。
走了沒幾步,街上突然熱鬧起來,有人從街頭一路奔跑著喊過來,興奮的對路人說:“太子來了,太子來我們這裡了!”
民眾紛紛從屋裡走出來,四處張望,希望一睹太子的儀容,沾點貴氣和福氣。
有人拉著奔跑喧喊的男子問道:“你莫不是瘋了吧,太子怎麼會來我們這裡?”
那男子篤定的說:“真的是太子!我哥在守城門,我去給他送飯,看到一隊騎兵護著一輛馬車行駛過來,我哥上前盤問是何人前來,領頭計程車兵很威武的說是太子殿下駕到!我哥讓我趕緊去通知縣令大人,大人已經去迎駕了,我才跑來告訴大家!”
人群裡發出感嘆的聲音,說:“唷……前不久才來了一位翁主,現在又有太子駕到,咱們這裡莫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旁邊有人拉他,說:“貴人們的想法,我們哪裡知道,別亂說……”說著,就往雲舒身上瞟了瞟。
雲舒對他們來說是外鄉人,又是當初跟淮南翁主一起來的,鄉民擔心議論的話被雲舒聽到惹出什麼事,所以提醒說話的那人。
雲舒拉著丹秋走到人後,沿著街邊疾步走回驛站,丹秋很可惜的說:“咱們怎麼不留在街上看看熱鬧?我還沒見過太子的車駕呢。”
劉徹無子,民眾口中的“太子”只可能是某個諸侯國的太子,相當於後來的王爺世子。
雲舒不想看熱鬧是因為不想等車駕經過的時候當街下跪,哪怕是來這裡這麼多年了,雲舒還是不習慣下跪這種事。
但這個理由跟丹秋說,有點說不通,於是雲舒開玩笑似的說:“虧你還是在長安見過世面呢。諸侯國的太子又能怎麼樣,三頭六臂不成?也只是普通人,他的車駕,說不定還沒長安那些貴人的車駕華麗呢,何必在外面吃些泥土灰塵。”
丹秋聽聽也是,就拿起換下的舊鞋,刷洗去了。
雲舒閒在房裡,想到墨清七八天沒音訊了,不由得十分擔心,就算是迷路也好,只願他沒事。
正神遊,驛站的房門被人敲的“哐哐”亂想,雲舒皺眉走過去,開啟門,見到兩名縣吏站在門外。
“你是雲舒嗎?縣令大人讓我們帶你過去!”
雲舒心中疑惑,縣令這個時候正接待太子,怎麼會要見她?
“官大哥,大人要見我所為何事?”雲舒客氣的問道。
其中一名官吏伸手抓住雲舒的胳膊,將她使勁一拉,呵斥道:“問這麼多做什麼,跟我們走!”
雲舒被他這樣一扯,臉色大變,怎麼像是抓犯人一樣?她沒做錯什麼事啊?
不由分說,雲舒被這兩名官吏押出驛站。
丹秋刷完鞋回來,見房門洞開,進去不見雲舒的人影,包袱錢幣卻好端端的在床上放著。她找遍整個驛站都找不到雲舒的人影,心中不由得慌了。
墨清和大平不在身邊,雲舒突然失蹤,丹秋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焦急,瞬間急的哭了出來。
卻說雲舒被帶到縣令面前,縣令看到雲舒是被強行押來的,不由得大驚失色,喝問那兩位縣吏:“不長眼的東西,誰讓你們對雲小姐如此不敬?”
兩名縣吏愣住了,當時縣令大人匆匆忙忙命他們立即把人找到帶過來,沒給理由。他們只當是跟平時辦差一樣,誰知人帶來了,卻被罵了一頓。
雲舒心中也很疑惑,不知這鬧的哪一齣。
“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縣令大人收起怒色,笑著對雲舒說:“太子殿下光臨敝縣,點名要見你,你快準備一下,隨我去吧!”
縣令一早就懷疑雲舒的身份,現在又聽到太子說要見雲舒,心中似乎已經確信雲舒肯定是哪個大戶的小姐,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貴人找她?
“太子?我不認識什麼太子,為什麼要見我?”雲舒茫然的說。
縣令以為雲舒還要繼續裝,不由得求道:“大小姐,認不認識,您過去看看便知,快隨我去吧,別讓太子殿下久等。”
雲舒被縣令推著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說:“等等!”
雲舒越過縣令,對身後的官吏說:“你們匆匆把我押來,我妹妹丹秋看到我突然不見了,肯定會著急的。你們得回驛站去告訴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