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壓大宋之舉者,全幫即行合力擊殺,不得有誤。下毒行刺,均無不可,下手者有功無罪。汪劍通親筆。你可相信?”
喬峰忽然怒氣勃發,一掌向我推來,手掌未至,手上的罡風已經將我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大駭。想不到喬峰含怒出手,竟然威力如斯?只是料想躲不過,心中只是苦笑,我好意提醒喬峰,沒想到竟然在他手上掉了一級。算了算了,死在他的手上,我也算死的不冤枉了,總比死在鬼族騎兵手中來得有面子的多。
喬峰一掌擊出,到了我的面前,忽然停住,口中呼呼喘氣道:“你……你如何得知?為何恩師要書此親筆手偷?”
我見他神情恐怖,口中呼哧呼哧的喘氣,眼睛一片血紅,心有不忍。揮手道:“喬幫主,你是大英雄,先不要慌。聽我說一段故事。”
喬峰重重嘆了口氣。道:“你說罷!”
我仰頭望天,緩緩道:“三十年前,中原豪傑接到訊息,說契丹國有大批武士要來偷襲少林寺,想將寺中秘藏數百年的武功圖譜,一舉奪去,當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舉成功,大宋便有亡國之禍,我黃帝子孫說不定就此滅種,盡數死於遼兵的長矛利刀之下,因此當時中原武林中數十名一流好手,以事在緊急,不及詳加計議,聽說這些契丹武士要道經雁門,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嚴加戒備。各人立即兼程趕去,要在雁門關外迎擊,縱不能盡數將之殲滅,也要令他們的奸謀難以得逞。
過得雁門關時,已將近黃昏,當時眾人已數得清楚,契丹武士共有一十九騎,一舉而將一十九名契丹武士盡數殲滅,雖是歡喜,可也大起疑心,覺得這些契丹人太也膿包,盡皆不堪一擊,絕非什麼好手,只聽得馬蹄聲響。西北角上又有兩騎馬馳來,只見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飾也比適才那一十九名武士華貴得多。那女的是個少婦,手中抱著一個嬰兒。
那遼人雙臂斜兜,不知用什麼擒拿手法,便奪到了兩人的兵刃,跟著一刺一劈。當場殺了二人,只片刻之間,二十一名中原豪傑之中,已有九人死在他手下,但是那少婦也便死在中原武林豪傑手上。”
喬崢微微動容,道:“那遼人竟然武功如此高明?卻不知是誰?”
我搖頭道:“你先別插話,聽我說完,和那遼人纏鬥的。只剩下四個人了。帶頭地大哥自知無幸,終究會死在他的手下。連聲喝問:‘你是誰?你是誰?’那遼人並不答話,轉手兩個回合,再殺二人。忽起一足,踢中了汪幫主背心上的穴道。跟著左足鴛鴦連環,又踢中了帶頭大哥脅下穴道。
那遼人見強敵盡殲,奔到那少婦屍首之旁。突然間仰天長嘯,從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划起字來。然後擲下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兒子的屍身,走到崖邊,湧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哪知奇事之中,更有奇事,忽然間‘哇哇’兩聲嬰兒的啼哭,從亂石谷中傳了上來,跟著黑黝黝一件物事從谷中飛上,拍的一聲輕響。正好跌在汪幫主身上。嬰兒啼哭之聲一直不止,原來跌在汪幫主身上的正是那個嬰兒。”
喬峰想得一想,已知其意,道:“想來那嬰兒摔在地下,只是閉住了氣,其實未死。那遼人哀痛之餘,一摸嬰兒地口鼻已無呼吸,只道妻兒俱喪,於是抱了兩具屍體投崖自盡。那嬰兒一經震盪,醒了過來,登時啼哭出聲。那遼人身手也真了得,不願兒子隨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將嬰兒拋了上來,他記得方位距離,恰好將嬰兒投在汪幫主腹上,使孩子不致受傷。他身在半空,方始發覺兒子未死,立時還擲,心思固轉得極快,而使力之準更不差厘毫,這樣的機智,這樣的武功,委實可怖可畏。“
我轉頭過去,死死盯著喬峰,搖頭嘆道:“那嬰兒便是你,丐幫幫主喬峰。”
喬崢大聲叫道:“不!不!你胡說八道,捏造這麼一篇鬼話來誣陷我。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是契丹胡虜?我……我……你再瞎說“”,
我正色道:“喬幫主,你長到七歲之時,在少室山中採粟,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將你救了下來,殺死惡狼,給你治傷,自後每天便來傳你武功,是也不是?這位少林僧人,乃是受了帶頭大哥的重託。請他從小教誨你,使你不致走入歧途。帶頭大哥卻說對不起你父母,須當將你培養成為一位英雄人物。到得十六歲上,你遇上了汪幫主,他收你作了徒兒,此後有許許多多的機緣遇合,你自己天資卓絕,奮力上進。固然非常人之所能及,但若非帶頭大哥和汪幫主處處眷顧,只怕也不是這般容易罷?
汪幫主初時對你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