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臉孔說道:“啟稟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幫主不如將這人抓來殺了?”這幾句話似乎相當客氣,但神色之間咄咄逼人,絲毫沒有下屬之禮,我打量了那人一眼,猜測便是全冠清那小子。
喬峰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為報馬二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查察,覺得殺害馬二哥的兇手,未必便是慕容復那狗賊。”他從我這裡已經知道全冠清不是好人,但是那慕容世家跟他也有大仇,出語也不再客氣。
喬崢見全冠清神色不定,又察覺到諸幫眾的神氣大異平常,幫中定已生了重大變故,不等全冠清說話,便搶先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全冠清道:“屬下今日並沒見到兩位長老。”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全冠清側頭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麼沒來?”那七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我見那七袋弟子張全祥臉有愧色,說話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喬峰相對,只聽喬峰喝道:“張全祥,你將本舵方舵主殺害了,是不是?“張全祥大驚,忙道:“沒有,沒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裡,沒有死,沒有死!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乾的。”喬峰厲聲道:“那麼是誰幹的?”這句話並不甚響,卻充滿了威嚴。張全祥不由得渾身發抖,眼光向著全冠清望去。
喬峰長嘆一聲,轉頭對我笑道:“兄弟,想不到,你說的居然都是真話……”霍的向後連退兩步,每一步都是縱出尋丈,旁人便是向前縱躍,也無如此迅捷,步度更無這等闊大。他這兩步一退,離全冠清已不過三尺,更不轉身,左手反過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鳩尾”兩穴,全冠清膝間痠軟。不由自主的跪側在地,諸幫眾無不失色,人人駭惶,不知如何是好。
喬峰轉過身來,左手在他肩頭輕拍兩下,說道:“你既已知錯,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卻決不可免,慢慢再行議處不遲。”右肘輕挺,已撞中了他的啞穴。
喬峰制住全冠清,隨即大聲吩咐丐幫眾弟子救人等事項,我見喬峰語氣威嚴。心中暗暗佩服,雖然是個npc,但是確實有其獨特個人魅力,這主腦真是有本事,竟然將一個npc塑造的如此成功。
此刻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暮色籠罩,杏林邊薄霧飄繞。喬峰一瞥眼間見到我,便道:“眾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歡,新交了一位好兄弟,這位是狂怒池寒楓兄弟,我二人意氣相投,又是藝出同門,當真是我喬峰的幸事。”說罷為我一一介紹那四大長老。
那幾名一直在旁邊的丐幫長老,聽到喬峰說我和喬峰藝出同門,不禁均是大奇。但是此時不好多問,等不多時,便有嘈雜之聲傳來,大批丐幫弟子都到了。
眾人一見面,隨即便是大聲喝問。交鋒許久,吳長老道:“咱們身為丐幫弟子,須當遵守祖宗遺法。大丈夫行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敢作敢為,也敢擔當。”轉過身來向喬峰道:“喬幫主,我們大夥兒商量了,要廢去你的幫主之位。這件大事,宋奚陳吳四長老都是參與的。我們怕傳功、執法兩位長老不允,是以設法將他們囚禁起來。這是為了本幫的大業著想,不得不冒險而為,今日勢頭不利,被你佔了上風,我們由你處置便是。吳長風在丐幫三十年,誰都知道我不是貪生怕死的小人。”說著噹的一聲,將鬼頭刀遠遠擲了開去,雙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氣。
喬峰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聽了許多我的傳言,說我乃是契丹人。不錯,全冠清與馬伕人合謀,要奪我這丐幫幫主之位,無非是手中有帶頭大哥的一封書信為證據,呵呵,你們要這幫主之位,只管拿去便是!”說罷,亮出手中打狗棒,嗤的一聲插在地上。
此番喬峰竟然搶先將此事說了出來,不僅是丐幫弟子群情喧鬧,便是我也驚得呆了,剛要上前提醒喬峰,那喬峰卻手一伸,將我阻住,大喝道:“你等幾人反叛於我,也就罷了,卻萬萬不可讓丐幫分崩離析,呵呵,今日我喬峰拼著這丐幫幫主之位不要,也就是了。”
忽然馬蹄聲響,北方有馬匹急奔而來,跟著傳來一兩聲口哨。群丐中有人發哨相應,那乘馬越奔越快,漸漸馳近。那乘馬尚未奔到,忽然東首也有一乘馬奔來,只是相距尚遠,蹄聲隱隱,一時還分不清馳向何方。
片刻之間,北方那乘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縱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寬袍大袖,衣飾甚是華麗,他極迅速地除去外衣,露出裡面鳩衣百結的丐幫裝束。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