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將找好的衣服擱到床邊上,笑道:“沒有啊,小秋可起的早著呢。”
“那你怎麼不早點叫我起床?就任我睡了這麼久,婆母那兒可該如何交代?鋪子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小秋笑盈盈的臉蛋忽然就暗了下來,臉上溢著心疼,“小姐,不是小秋不想叫你,只是你想想,自姑爺出事以來,你可曾像昨夜那般,睡的那麼熟那麼香?你看你現在一日比一日瘦削,一副風吹就倒的樣子,若是夫人看到了,不知道如何心疼呢。好不容易,你有個好覺,小秋若是將你叫了起來,我怕連老天爺都要怪我多管閒事呢。”
眼看小秋還有許多話要說,董璃連忙討饒,“好了,好了,小秋,都是我不好,趕緊給我收拾收拾,我事兒還多著呢。”
就在董璃主僕倆笑鬧的時候,涼城卻是靜悄悄的來了個大人物。
前任禮部尚書周子永告老還鄉,周子永一生為官清簡,就連回鄉的諸多物什也只有一輛馬車拖著,另一輛馬車上則坐著家眷。甚至他的行程都是無人知曉的,所以他到達涼城的時候,當地官府也沒有安排人去接。看起來倒像是普通的老百姓搬家來著。
周家的主宅位於城東,佔地倒也不十分大,一個兩進的小院子,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圃,至於荷塘之類的卻是沒有的。
到了周家主宅,有護衛就去敲開了門,一直看守周家的老僕人開門一見是老爺回來的,當下激動的是老淚縱橫,忙不迭的將一行人都讓了進去。
周子永近五十才得一女,周淑玉,一直是寵愛有加,無奈周夫人在七八年前過世了,周子永感念二人夫妻情深,便也一直沒有再娶,只是帶著女兒過日子。
周子永畢竟年紀大了,雖然整個路程都是坐在馬車上的,但道路不平,顛簸還是不可避免的,身子骨不免感覺勞累的很。周淑玉一下了馬車,就去攙扶周子永,小心的將他扶到了正廳裡坐下,這才開始指揮家僕將那些物什都分門別類的歸置好。
但讓家僕意外的是,隨同周子永回來的竟然還有一個年輕的病弱男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周淑玉著重讓人先打掃一間客房出來,然後讓人將那男子攙扶進去休息了。
周老四算是周子永的一個遠房親戚,這老宅便也是交予他打理的,自問對周家情況比較瞭解,腦子裡對那男子又沒什麼印象,首先肯定不會是周子永的公子,周子永只有周淑玉一個孩子,二來也不會是周淑玉的相公,周淑玉今年十七,雖說早已到了成親的年紀,但畢竟還沒有成親,所以也不可能是她的相公,這樣一來,這男子是誰?
周老四乘著送茶的功夫,便大膽的問了周子永。周子永倒也沒瞞著,說是路遇的一個小友,因為身受重傷,便暫時在周家住著。
其他的也沒有多說,周老四便也點到即止,沒必要追著窮問了。
周老四畢竟年紀有點大,眼神也不太好使,若是換成任府的任何人來的話,當然就能第一眼看出,這可不就是他們家兩個月前遭逢意外的家主嗎!
那日周子永一行也在青藤山附近,因為道路被堵,他們便選擇了在附近的農人家歇息,等有人將那道路清乾淨了,他們準備再上路,反正至於他們而言,最多的就是時間了,倒也不趕。
周淑玉便是在歇息的時候,無事可做,四處閒逛的時候發現了重傷欲猝的任海,當下便喊了人,抬了回去救治。只是任海受傷頗重,一直昏迷了有七八日功夫。
後來道路通了,周子永見任海仍是迷迷糊糊的,便著人帶上他,一起往涼城去了。
後來又過了有十幾日功夫,任海的腦子才大約清楚一些,但他對於自己遇襲一事,也是大有疑惑,在他沒有想清楚之前,只是大略對周家父女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至於自己為何受了如此重的傷,就說是路上遇了土匪,至於他家在何方,只是含糊蓋過。周子永畢竟在官場上混跡多年,既然任海不願意說,他便也沒有強逼著問他,只是囑咐他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回去。
任海倒是有心想回去,不過他受傷頗重,一時半會兒自己也不能獨立行動,便暫時打消了回任府的心思,安心養起了傷。
後來清彥獨自留在青藤山,果然在某次深入匪窩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他熟悉的人,從而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剩下的時間便開始尋找任海。
也許是老天也為他們感動,清彥在多次探訪之下,終於查知似乎有那麼一行人帶走了一個病人,而那個病人描述下來也是跟任海有七八分相似的。雖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