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滿不在乎的出了來,但還是沒有亂跑,聽話的在門外站定。
老師這樣對待學生的事情,董璃見的多了,雖說有點心疼,但也沒有多大驚小怪的,倒是小秋驚呼一聲,撲了上去。
一邊伸手在任宇的小身板上到處檢查著,一邊略帶哭腔的道:“小少爺。你怎麼樣?怎麼可以被罰站在外面呢?這大熱天的,要是熱著了可怎麼辦?真是讓你受苦了。”
董璃唯一的一點不捨也被小秋這番話給沖淡了,怎麼都覺得她比她這親孃還心疼呢?
任宇則是直接將小秋推到了一邊,再一看小秋一臉震驚,連忙又拍了拍小秋的肩膀,安撫道:“我沒事,不用擔心,就是沒有聽夫子話,受了點教訓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這話還像個話,不過怎麼覺得這麼小的孩子說這話很是彆扭呢?
董璃緩步上前,盯著身高只到自己腰部的任宇,擰眉道:“你是為什麼站在外面的?好好跟孃親說說。”
小秋連忙站起了身,讓了開去。任宇則是鼓著嘴,剛才還有點小別扭,可是看著孃親就站在面前,卻是沒有心疼自個兒,心裡立馬覺得委屈的很,眼眶也略紅了紅。
嘟囔著小聲道:“也沒什麼,就是在夫子的書上糊了點漿糊。”
董璃聞言瞪大了眸子,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你再說一遍,你幹什麼了?”
任宇慌張的看著董璃。不就是小事一件麼,孃親至於這麼激動嗎?但見董璃怒瞪著雙眼,只得再次壓低了聲音,氣不足的道:“我把漿糊糊在老夫子的書上了。”
讓任宇以及小秋驚訝之極的事情發生了,董璃大笑著拍了拍任宇的小肩膀,一邊道:“不愧是我的兒子,看來我們的確是很有緣分嘛。”
這話說得簡直是莫名其妙的很了,兩個人四隻眼越發驚訝的看著董璃,甚至因為她笑聲過大,老夫子也被引了過來。
貌似激動的過頭了。董璃尷尬的對老夫子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沒有多少內疚的。倒不是她贊成任宇這樣的行為,而是她前世曾經也這麼不懂事過一次,幸好老師當時沒有追究她,不然她可就要被她媽給揍死了。
又咳了兩聲,對身前任宇道:“好了,這種事可一不可二,老夫子年紀大了,平日教導你們,辛苦不說,你不好好學習,還捉弄夫子,這被罰了也是活該。”
董璃扭頭見老夫子不滿的眼神,連忙接著訓道:“你說你這樣做該是不該?老夫子罰你,對是不對?以後可知道該怎麼做了?”
任宇撅著小嘴兒,點了點頭,沒辦法,形式沒人強,再說誰讓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孃親呢,簡直是一點反駁的地方都沒有。
老夫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有必要跟董璃好好討論一下任宇的教育問題,便走了出來,也不避諱當著任宇的面,說他壞話,捋了捋沒幾根的鬍子,語重心長的道:“任少夫人,關於任宇的嬌慣問題,老夫確實是有一些話要說。”
董璃客氣道:“夫子儘管說,我聽著就是。”
許是董璃的態度不錯,老夫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於和藹的望了一眼正狠狠的瞪著他的任宇,但又連忙氣哼哼的轉了開去,本來還想不要說的太多,略微提點幾句就好,沒想到那孩子不識好歹,竟然還敢瞪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便和盤將任宇這些日子做的那些個調皮搗蛋的事兒全給抖落了出來。拿漿糊糊了書已經是小兒科了,什麼將壓扁的知了藏在書裡,或者著了幾隻麻雀放在老夫子休息的房裡,然後聽任麻雀將那兒弄的到處都是鳥屎,亦或者不知從哪兒找來的菜籽粒兒,小把的灑在了學堂門口,幸好有路過的僕人不小心踩了上去,將這小陰謀給破了,不然老夫子那老骨頭可經不起這麼一摔。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被老夫子是娓娓道來,都是董璃想也想不到的,甚至忍不住懷疑老夫子是不是在講故事呢,她家宇兒的鬼主意有這麼多麼?
但一看任宇的頭被說的是越老越低,不得不相信老夫子話的真實性了。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董璃無語的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同時也是無比的同情起老夫子來,這孩子真是太調皮了,就是折騰師傅想報點小冤,但也不能這般的不知輕重,折騰到如此地步啊。若是老夫子真是因為他出了點差錯,她這做主將他送到這兒來的人,可怎麼跟唐若斌以及老夫子的家人交代啊。
只怕真一傳出去,以後敢教任宇的人也少了,估計老夫子對他的評價也只會剩下一個朽木不可雕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