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的手退回,觸到口袋裡的錢。
喬容察言觀色,進一步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識趣的……實話告訴你,我爸爸還在說是不是該換宋阿姨在家裡做,還是我和我媽老說你好,你這才能留下來……”
春天的郊外。。。遊人如織,明媚的陽光,空氣中瀰漫花草地香味兒,喬天陽在蕭玉珊和楊可心的陪伴下,興致勃勃遊覽N市最大的紫雲寺。寺廟後院有大片桃花。楊可心歡叫著拉了喬天陽在樹下拍照,又臨時請旁邊的遊客幫忙拍合影,拉了蕭玉珊*在喬天陽身邊,一起大喊:茄子!
數碼相機裡的照片,三人笑意盈然,喬天陽觀看相片,笑道:“可惜你媽媽沒來!”
“今天天氣這麼好,媽說你地衣服該收拾出來曬曬太陽了。她在家裡收拾一下!”楊可心挽住喬天陽的手臂撒嬌,“外公,我媽媽是不是很關心你,是不是很孝順啊?”
喬家。
“孝順”的喬容正在仔細檢查梁芷柔的抽屜,昨天時間倉促,只檢查了書桌的抽屜,今天細細搜查,才發現衣櫃裡也有個抽屜,拿了梁芷柔的鑰匙左捅右插,開啟看裡面躺著幾個存摺。上面的數字實在可觀,喬容的雙眼已經發直……
“你,你在幹什麼……”梁芷柔地聲音在身後響起。n
喬容正看得入迷,忽然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存摺啪地落到地上。顧不得拾起存摺,她轉過身來。“好啊?你在偷東西……”床上的梁芷柔又慢慢道,臉上的麻油已經洗掉,但是燙傷的地方仍然有些發紅,說話的音調冷酷無情,卻透著虛弱,喬容慢慢鎮定下來。
她撿起存摺。“偷東西?這個是我們家的好不好?既然是我們家的,我難道不可以看?”得意洋洋揚了揚存摺,“告訴你,我還不稀罕呢!”劈手把存摺扔進抽屜鎖好。
“那是,那是我的鑰匙……”梁芷柔看清喬容手裡的鑰匙,慢慢道。喬容毫不在意地樣子。把鑰匙扔回梁芷柔的身邊。冷笑道:“我不過是幫我爸爸找東西,順便開了看看!”
“順便?”
梁芷柔的目光從衣櫃到書桌。過了片刻,低聲道:“喬天陽呢?”
“和我媽,還有可心出去玩了!”喬容輕笑,“春天的風光真美啊,正適合一家人出去郊遊!可惜……”她用手掩住嘴,惡毒道:“可惜你以後都不能出去享受大好春光,享受一家人出去地快樂了!”
她嘴裡哼了小曲兒,把屋子裡的燈啪地關上,唱著出門去了。
房間裡的窗簾關得嚴嚴實實,屋子裡一片黑暗,梁芷柔靜靜躺在黑暗中。才從昏睡中醒來,她還有些迷茫,過了一會兒,昨天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來……
梁芷柔努力挪動身子,摸到了床頭的單控開關。
屋子裡的一切,和往常沒什麼變化,只是梳妝檯上有些空蕩蕩,平時滿滿的瓶瓶罐罐的化妝品統統失蹤。梁芷柔抬起手摸摸臉,臉上地麻油已經在被褥上磨掉不少,但是仍然油膩。
這算是換了個保養品吧!
梁芷柔的嘴角浮出一抹苦笑。
她歷來是最重視這張臉的,現在,不但臉保不住,恐怕其他的一切都保不住了!
本來以為,這樣大起大落的日子,再也不會在她的生活中出現,沒想到還是來了,毫無預兆地,詭異地就來了!
眼前一片模糊,恍惚間,她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地那個夜晚。她躺在醫院裡,病房裡空蕩蕩,曾經孕育小生命的肚子裡空蕩蕩,她地心裡也空蕩蕩。孩子的始作俑者不敢出頭,她揹負著未婚懷孕、有傷風化、淫婦的罪名孤零零躺在床上,忍著引產後要命的陣痛,千等待著人萬人的唾沫,等待著未知的可怕命運,
無數次的絕望,無數次的風雨後,她選擇了喬天陽,遠遠地嫁到N市。喬天陽有個體面的工作,人也正派老實的樣子,離開那個不堪回首的環境,她原想著這一輩子可以安安穩穩過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擔心哪一天天忽然就塌下來……
還是來了!這就是她的命運!
只是,不同的是,以前她還年輕,風風雨雨咬咬牙就挺過,可是現在她老了,更可怕的是她癱瘓了!雖然喬容的話不可信,但是從其他很多方面她知道自己的確是癱瘓了。
一個癱瘓的,沒有兒女的,丈夫離心的,漸漸老去的女人!
梁芷柔的心底浸出絕望來!
她已經成了刀板上的魚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是戲裡的唱詞,現在落在她身上了!
臉上有大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