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願留下,也是未曾想過,別的。
忽然有些後悔,後悔,
後悔怎麼沒有殺了這宗政晚。
聞人手機的眸中有一道兇光忽現,榻上斜靠著的慵懶的男子在這一瞬間,便不再是慵懶肆意的,而是充滿了危險。
“碰!”
重重的一聲,是殿門被重重合上的聲音,阿晚與那殿門的距離,不過幾尺,卻是忽然隔絕了外頭那縷光,重新浸入灰暗裡。
他沒有回頭,不用回頭也是知道,這聞人手機,已是被自己方才的話,激怒,奮起。
“宗政晚,這大蒼國的帝皇之位,我手機勢必拿下!”
身後傳來那翠色長衫的男子的聲音,不再慵懶,不再浪蕩而肆意,卻是充滿了恨意充滿了侵略性與狂傲。
阿晚不動,不回頭,不說話,只伸出手,怡然自得,前去開啟這殿門,在手即將觸及大門的瞬間,一下收回手,動作靈敏地側過身子,繞過方才的地方,揮手,青色寬袖一揮,寬袖揮動的微風動過,
再收回手之時,手上握著的,是幾根淬了毒的銀針。
“九皇子好身手。”
阿晚看著那淬了毒的針頭,眸光微閃,略微驚訝,
這毒,不是玉鳴國所有,為他們大蒼國特有的毒,只因,這毒液的來源,只有她們羅姜國裡有,玉鳴國與大蒼國是沒有的。
更為驚訝的是,這其中一種毒物來源,只有羅姜國皇宮以及羅姜國齊安侯府,第二家族武輝侯府有,極其珍貴,倒也不是因為毒液珍貴,而是因為這花極美,卻又稀少,只有羅姜國的國土才能養育出那花,又因難尋,整個羅姜國,便也只有這三個地方擁有這花了,因這花,難野生,野生更難尋,既是難尋,
又怎麼會夭折了它,來做成這毒,淬在這針頭上呢。
看來,這聞人手機,與羅姜國,甚至是與羅姜國的貴府也是有一定牽扯了。
就是不知是哪裡了,皇宮?武輝侯府?
亦或是,齊安侯府。
宗政晚的心沉了沉,如若是與羅姜國有牽扯有聯絡,那便不單單是這聞人子清與聞人手機之間的爭鬥了,期間的牽扯,便會更多。
“沒有這般身手,又是怎麼能在這吃人的皇宮裡生存下來呢?”
聞人手機仰脖一笑,他故意將那淬了毒液的銀針放出,他也知道,這宗政晚不會躲不過,他就是要讓這宗政晚看到那銀針上的毒液,
齊安侯府的小侯爺,最是精通蠱毒奇門遁甲之術的宗政晚,又是怎麼會認不出那毒是什麼,來自哪裡呢?
呵呵,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啊!
阿晚再不多說什麼,墨寶在後邊上前立即給阿晚開啟殿門,大片的光輝照進來,籠罩在男子青色長衫上,照著他白皙的臉上,印下兩排濃密的睫毛,向下斂著,誰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聞人手機在外安插的影衛早已在開門的剎那,全部從外邊隱秘出離開了去,此刻,外面風平浪靜,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就像是在耳邊一樣清晰。
“恭送小侯爺,望你我不會戰場見!”
聞人手機不後悔,不後悔沒有將那宗政晚殺了,也不後悔自己只是壓著他在偏殿幾日,沒有‘你情我願’,他是絕不可能將宗政晚壓在此處三日。
宗政晚沒有理會他,幾步路到了通向皇宮外的大門,門外一直停著一輛不大不小的瓔珞流蘇馬車,精緻卻又大氣。
車軲轆滾動石板路的聲音響起,馬蹄聲踩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沉悶卻又清脆的噠噠聲,地上揚起的塵土,飛揚著,馬車的影子在一眾肥羊的塵土裡,逐漸消失了蹤影。
……。
章氏撲騰著跌跌撞撞地朝著宗政煙兒而來,她的雙眼紅腫,此刻更是蓄滿了淚水,看去楚楚可憐而令人憐惜。
“煙兒啊!我的煙兒!你總算回來了,娘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煙兒了!”
章氏撲到宗政煙兒身上,重重地抱住了她,在這一刻,她的心裡的確是安心而喜悅的,自己的女兒回來了,還是完好無損的回來,這怎麼能不高興呢!
“娘,我回來了。”
宗政煙兒似也是被這氛圍所觸動,伸手抱住了章氏,盡顯母女情深,宗政煙兒那雙美麗的明眸中也是閃現淚花,卻又像是竭力忍著,看去更是惹人憐惜。
就連涼暖,在這一刻都有些被這情景觸動,但下一秒,章氏說出的話,讓她把那一份觸動又全部收了回來。
“賤婦在這裡謝過王爺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