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誰就是不能活了。”涼暖不再笑,她收起了笑容,此刻齊安侯還在這裡,名義上的二老爺宗政陽也在這裡,還有個背對著一眾人朝床裡頭不再理會眾人的光懿夫人在這裡,涼暖的夫君,侯府小侯爺也在這裡,但她卻是忽然聲音略帶生冷的開口。
那玉琴是沒有想到涼暖會這麼回她,她以為,這連涼暖要麼是直接婉轉地掩飾,要麼便是因著這麼多人在場的原因,便只能留下自己在侯府,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板起面容,在長輩們還在的情況下,便是如此。
身為侯府的小侯爺嫡妻,身為一國公主,在眾人面前這般作為,很是不妥。
但為何……
這原本心裡已經是想好一環扣一環的玉琴忽然心中便有些瑟然發毛,總覺得自己苦心打算好和安排好的一切,立刻便是回煙消雲散了去,終究是積累不成山石,終成沙碩而散。
為何這連涼暖不顧尊卑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不會讓人覺著突兀無禮了去,反而讓人覺著,這事情,本該如此,本該如此解決,而她玉琴自己,本該是毫無任何話辯解的,只能由著人讓人遣送出府,最後,至多做一個普通的小姐,嫁到一個普通的人家,一生就這麼普普通通的過去了,還遠沒有她的孃親年輕時那般活的肆意。
是的,這秦玉琴覺得,她娘秦婉兒雖早死,但年輕時,活的肆意,雖敗了,但這短暫的一生,比起尋常女子來,都要精彩。
而她自命自己各方面皆不差,不甘願淪落普通,往昔十幾年的含辱而生,是為了往後幾十年的光耀生活。
“少夫人……”
玉琴像是受了打擊一般,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是梨花帶雨,原本她帶來臉上就是清湯掛麵,什麼妝容都是沒有,如今這淚珠兒一掛上去,看去,便是令人憐惜的很,眼睛紅彤彤的,看著就讓人想將她揉進懷裡,狠狠抱住。
看著那張與曾經摯愛生的一般容顏的臉,宗政陽就是受不住玉琴哭,看到玉琴哭,就彷彿看到了十幾年前,她雙眼紅腫委屈哭泣的模樣,整個心便是一揪。
卻也是無奈,因為,無論是十幾年前的她,還是面前她的這個女兒,似乎都是倔強不已的女子,認定了的事情,便不會再改,她今日既然會所要留在這侯府裡,怕是他如何勸說,她都不會離開這侯府,就如同十幾年前,他勸她離開侯侯府無效一般。
看著這面前熟悉的場景,宗政陽真想仰天大笑,不知這侯府,這齊安侯,這宗政襄,究竟是有多大的吸引,總是輕而易舉的便是將他所愛之人搶了去。
“我答應你奶孃的事,必然會做到,將你安排在侯府外,也定會照料好了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你的諸多事宜,我也定會讓人都是打點好了,這無依無靠之說,絕對不會在你身上出現。”
涼暖扭過頭,這就對身後的小菊花這般那般小聲的吩咐著,就在涼暖前邊跪著的玉琴埋頭聽著,低著頭,眸中有殘光突現,一下又是隱了下去,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玉琴就謝過少夫人了,多謝侯爺,夫人的好意,他日,玉琴定會還了這份恩情。”
事已至此,這玉琴,還能說些什麼呢?便只能這般妥協了,若是再多說什麼,便顯得她厚顏無恥了。
而玉琴雖表面上如此,但骨子裡還是一個傲氣的人,將自身身份抬得很高的人,她又怎麼會真的擺得下面子,在眾人面前如此呢?
涼暖正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如此,如此冷硬地說出方才那些話,因為,有些人,就是要用硬手段,才能壓制得住。
小菊花聽了涼暖的吩咐,便是下去吩咐下邊的小廝婢子的去按著涼暖的話做了。
“好了,都下去了,我陪在這兒,你們都走吧。”
齊安侯見這玉琴的事情,總算是解決,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怕這玉琴若是真的留在了侯府,情兒又會和以前一樣,和自己大吵,不許自己進屋。
現在,倒也是圓滿解決。
涼暖應了一聲,宗政晚便拉著涼暖從懿院的屋子裡出來了。
宗政陽不等玉琴自己起來,便是趕緊拉著玉琴從地上起來,“地上涼的很,陽叔叔帶你去換幾件暖和的新衣裳,這身上的破布棉衣,便是換下吧。”
宗政陽的聲音溫柔,齊安侯沒有轉頭,但聽著這熟悉的溫柔聲音,便是記起了十多年前的一幕幕,感慨搖頭,最後沉為靜寂。
待所有人都從光懿夫人的房裡離開了去,連著這屋子裡的丫頭小廝的,都是離開了去。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