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若是身份不一般,那或許入了宗政府裡,也是不得安生啊!身後的那太監一直憂心忡忡地看著眼前那一對男女緊緊相握的雙手,十指相扣的模樣,看在心裡,卻是憂在心裡。
不是憂他們,憂得卻是皇上。
這一路過去,很多人,太監,宮女,宮裡的嬤嬤,還有侍衛們,都是眼睜睜地便是看到了他們的公主殿下被一個青衫男子拉著手,朝皇上的御書房裡而去。
宗政晚就是要讓這皇宮裡的人都知道,就是想讓這玉冥知道,
別打涼暖的注意,她是他的,她即將嫁給他!
宗政晚是什麼人,是商人!商人是什麼?商人必定是奸詐的,正所謂無奸不成商,他要的人,他要娶進門的人,又怎麼容得了他人窺覬?!
當宗政晚拉著了涼暖到達御書房的時候,裡面的太監便是出來,
“公主殿下,晚公子,皇上裡頭有請。”
宗政晚的眉眼動了動,看來可是有人早已將這皇宮裡的動靜,告訴了這玉冥。
涼暖點了點頭,側頭看了一眼宗政晚,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再難猜,她也能猜出一點,除了要帶她出宮之外,恐怕更大的目的便是在於向這皇宮裡的人昭示,自己是屬於他宗政晚的吧!
玉冥換上了一身白色龍袍,白色的底料,上面繡著的是一條翻雲騰霧的五爪金龍,十分威武地在他的胸前,頭上戴了一頂金龍冠帽,將他蒼白陰美的臉襯得生出了九分霸氣,一份俊逸。
涼暖進去的時候,玉冥正在裡面擺弄桌上的金絲雀,那金絲雀關在牢籠裡,卻依舊能叫出動聽的樂聲。
他是斜靠在窗邊的,窗外的一縷光照進來,照在他的臉上,一半隱在暗處,看不清楚一半在光下,光暈淡淡的,他整個身子就像是籠罩在溫暖裡,垂眸淺笑。
活生生的妖孽。
涼暖看著玉冥的容顏,心中又是不禁感慨,這玉冥,生的實在是人間絕色,他見過的人裡,恐怕是沒有人能比玉冥再美的了,無論是男是女,都是不及玉冥的這一張容顏。
她不知道當年的老皇帝生的怎樣的容顏,也是不知這玉冥的父皇生的如何模樣,也是不禁心中揣測這玉冥的母后,究竟是如何絕美的基因,才是能生出這樣絕色的男子出來。
他聽到外邊的聲音,他逗弄著手中金絲雀的手指頓了頓,朝涼暖的方向瞥了一眼,卻是連餘光都沒有看他一眼。
“來了?”
這是涼暖第一次看到玉冥穿白衣以外的衣服,也是第一次聽到玉冥對她這樣說話,這開口說話的語氣,就,就好像,好像是自己是他玉冥的女人一樣,
對,就是女人。
那話裡淡淡的寵溺,她忽視不了,也忽視不得,聽到這一聲來了,她立馬便是低下了頭,掩去了眼中所有能讓玉冥看得到的心思,
“涼暖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涼暖對著這玉冥行了一個大禮,聲音疏離,比起原先本就是疏離的聲音來,更加淡漠一些,
在玉冥聽來,涼暖就像是在急切撇清一些什麼一般。
其實,他們本就是沒什麼,不是麼?
只不過,她救了他的命,而他,要還這救命之恩罷了。
“你與我之間,無需多禮。”玉冥放下手中鳥籠,那金色籠子裡的金絲雀依舊在叫,聲音依舊是甜美,但在涼暖聽來,卻是嘈雜不已,更者,她聽出了這籠中金絲雀歌聲裡的哀傷與無助。
誰都不想做那金絲雀,一生只能關在籠子裡,直到死的時候,才被人從鳥籠裡拿出來,最後也是不知被人丟到了何處。
在鳥籠裡看似受盡寵愛,每天衣食無憂,但誰又是知道這籠中金絲雀心中真實想法呢?
到死都是沒人知道,也是這籠中之鳥的悲哀。
涼暖此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玉冥在想什麼,而她,自然也是不能做這籠中之鳥的,那籠再美再華貴,她也不依戀。
“皇上不必如此,這君臣之間的禮儀,必然是要守的。”
涼暖回答地客客氣氣。
樂得是一邊的宗政晚,宗政晚聽著涼暖的回話,心裡滿意不已,她這是直接將這玉冥的心思給打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玉冥沒作聲,看著放在床邊努力歌叫著的金絲雀,忽的便是笑開了,那笑容自然是傾國傾城。
“你救了我的命,我曾說過,讓你記著,我會還的。”玉冥回的話,卻是前言不搭後語,根本就是沒回這涼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