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逸沉吟了一會,繼而點了點頭。“不錯,是有這麼一個人,施家到現在,還是泰山派的掌門。至於施妃暄的屍身,我早就跟你說過,她死後,溫無雙就立即將她帶走了,去到哪裡,有沒有安葬,這些到現在都還沒有人知道。施妃暄是她父親最疼愛的女兒,他們施家在江湖上也算有頭有臉的家族,這個人這麼一說,倒的確有那麼幾分可信。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還要親自跟他當面談談,才能確定他的身份。”
☆、心的歸屬(1)
君嘯白自然同意,道:“他約你今晚去徐家橋別院那裡詳談,我就在這裡等你的訊息,若確信此人可信,那我今晚連夜就趕回軍中。洛先生,此間的一切,我就全交給您了。”
洛陽逸倒是二話不說,立即就動身去了。君嘯白便在他的房間裡休息了一會,一面打坐養神,一面不斷的回想著之前那人對自己說的話。
甑蕾真的是失憶了嗎?原來她已經不記得跟自己的過去了,她已經忘了,自己曾是君嘯白的王妃了。
難怪,她願意領著溫無雙夫人這樣的頭銜,如此淡定的在胭脂店的門口與自己擦肩而過。
她與溫無雙……。是不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想到此處,他禁不住心如刀絞。他曾經珍視若明珠一般心愛的女子,他曾經苦苦壓抑自己的慾望,也不願違揹她的意志去得到的人兒,如今,居然就這樣被人強佔了去……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一般的男人只怕也會難以忍受,更何況,是一向自視甚高,目下無塵的他。
他不知道,再見時,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她的失貞?假裝不知道,亦或者,強作不在意?
不,他做不到,他實在無法做到!
他在意,他如此的在意,他甚至不能去幻想那其中的一丁點細節。
她那美好而純潔的身子,曾經與他那樣的燕好纏綿過。他怎麼能夠忍受,那屬於自己的一切而今被人玷汙了?
下一刻,他繼而想到,就算有,也許,是溫無雙對她用了強佔的手段吧?畢竟,她是那麼自愛的女子,當初,就連嫁給自己之後,她都一度拒絕他的親近。
對於她那樣視感情為男女之間相處的第一要素的人,她斷然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上溫無雙!因此,她若是不情願的話,那麼,她的心還是屬於自己的,不是嗎?
可是,如果當她再找回那段失去的回憶的時候,她會如何抉擇?畢竟,溫無雙是在她最無助最迷茫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而他所能給以她的無拘無束的江湖人生,是他也許此生都難以給以的。
想到這些,君嘯白開始對自己感到一種莫名的不自信。他不知道,就算讓甑蕾找回那段回憶,在她的心裡,自己又還能有著什麼樣的位置?畢竟,他們之間那段短暫的婚姻,於她來說,也許是煩惱多過快樂。
昔日,她為了自己年幼的弟弟,為了身後的兩個家族,不得不頂著定安王妃這個沉重的頭銜,周旋於他的王府之中。
可是現在,甑家沒了,尹家也必然不會再讓她犧牲自己來換取家族的安寧。
甚至,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昔日的定安王妃甑府的八小姐,已經死於汾陽王亂黨事件當中。皇帝親自下的旨意,褒獎其堅貞忠義,追封她為國夫人,厚葬與皇陵之東面的東陵。
那麼,就算自己找回了她,她又能以什麼樣的身份再度站在自己的身邊?倘若說她死而復生,那不就是生生的打了皇帝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中間的種種是非曲折,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有蛛絲馬跡被人發現,到那時,世人又會如何評說?
☆、心的歸屬(2)
而她,在經歷了這些九死一生之後,難道還要去面對這些註定會難堪甚至會難過的一切嗎?
君嘯白不知道,自己和甑蕾的未來到底在何方?他曾經想過,等找到她之後就主動向皇帝辭去一切軍中職務,自此帶著她回祖籍邕城,再不過問這些永遠也無止盡的名利爭鬥。可是越接近她,他卻越覺得,自己心中無底般的懸心。
他想了很久,最後只得長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作為一個丈夫,他還深愛著她,也深愛著他們之間的骨肉。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設法找回她,至於到時候她要如何抉擇,他想,那已經不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事情了。
洛陽逸大約是去了一個時辰左右,很快便從外面折返回來客棧。一進門,他就對君嘯白說道:“嘯白老弟,人我已經給你摸清楚了,的確是泰山派施家的施雲謹。他現在是泰山派的代掌門,只是因為他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