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局中局(9)
甑蕾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快,正想深呼吸一口定定神,而後就聽不知道是誰低聲的說道:“怎麼好像聽說,甑王妃帶進宮的婆子和丫鬟也不見了?周總管,你找了這麼半天,可有訊息麼?”
說話的是陳昭儀,她坐在榮昭儀身邊,一身低調的碧色衣衫,頭上的朱釵環佩都不多,顯見就是很沉穩的性子。聽見她發問,周豐立即就回道:“回陳昭儀娘娘,甑王妃身邊的婆子和那兩個小丫鬟,奴才已經四下找遍了。說來也怪,這宮裡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可巧今日就全叫奴才給遇上了。這不,找了大半天,原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就是一無所獲!”
陳昭儀緩緩的點了點頭,甑蕾正想開口說話,就聽榮昭儀開口道:“周總管雖然勤勉,但也許努力的方向不對吧?這太液湖湖面寬廣,若是掉進一兩個人進去,那一時半會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呢!”
榮昭儀這話剛剛說完,就聽皇帝出言低叱道:“明珠,休要嚇唬甑王妃!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會往太液湖裡跳?人肯定還在宮裡,周豐,你自己辦事不利,還敢在這裡糊弄主子,可是嫌活的不耐煩了麼?”
周豐被皇帝拿話敲打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說,只得連連稱罪,說完就往外面退去。可巧他這才剛剛走到門檻邊,就見外頭又奔來一個小內侍,見到他就跪下說道:“周總管,小的們又在附近撈上了兩具屍體,看樣子,也不是咱們宮裡的宮女。年紀都很輕的樣子,其中一個身上還帶著匕首,現在就放在湖畔,等您過去檢視。”
這下子偏殿可就熱鬧起來了,原本還藏著掖著的人們,眼神都紛紛往甑蕾身上瞟。甑蕾緩緩的站了起來,她腦子裡浮現出那兩個丫鬟的模樣,這是君嘯白安排給她的人,據說還有不弱的武功底子,可是沒想到,就這樣子,還是免不了遭人毒手。
一想到這兩條鮮活的生命轉眼間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甑蕾只覺得滿心裡既是驚恐又是難過。
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幕後黑手是誰,可是如果讓她知道了,她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
很快,霍太妃就發話,道:“周豐,你帶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甑王妃,你身邊的丫鬟怎麼會帶著匕首進宮?你難道不知道這是違禁嗎?”
甑蕾唯有老實的跪了下來,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道:“臣妾知罪,只是今日出來的早,許是丫鬟一時忘了,都是臣妾管教無方,臣妾甘願領受責罰。”
死者為大,人家死都死了,她這做主子的還不護著點,那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這回答很顯然還是讓太妃感到滿意的,只見她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皇帝就輕輕咳了一聲。太妃似乎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才不甘不願的說道:“算了,念定安王現在病中,需要你服侍,哀家就先不追究你的責任。不過,若是讓哀家查到,你還有別的什麼錯處的話,那就不要怪哀家不給定安王面子了。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局中局(10)
就在甑蕾準備擺出虔誠的悔過態度,聆聽太妃娘娘的碎碎念時,正好霍青城走了進來,他進門之後就朝皇帝行了個禮,而後就看向霍太妃和自己的祖母,問道:“玉妝她怎麼樣了?祖母,母親,你們怎麼也來了?這裡這麼多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霍老太太聞言重重的嘆了口氣,剛要開口說話,又頓住,彷彿難以啟齒的樣子。最後還是霍大奶奶身為媳婦,沒辦法只能在兒子面前唱這個白臉,便低聲說道:“青城,此事說來也是難為情。你且答應我,一會兒不管聽見了什麼,都不可在皇上和太妃娘娘面前放肆無狀。”
霍青城也是極聰明的人,當下就看了看眾人臉上的神色,只覺得滿殿的人都是說不出的古怪。而後,當他的目光落在波斯國主的身上時,則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低下頭,回道:“母親所言甚是,兒子自然答應您,還請母親有話直說。”
說完,又忍不住看向屏風後的大床。太醫們早就退到了殿門口,只有幾個醫女,還在周圍忙碌著。其中有一個人守在白玉妝的床邊,似乎正在給她擦拭著額前的汗珠。
霍大奶奶又看了看太妃,最後又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這才說道:“方才白姑娘暈倒了,皇上召了太醫過來給她診脈。想不到,太醫們會診之後確定,她……她原來並沒有懷孕……”。
“什麼?您說玉妝她並沒有懷孕?這……這怎麼可能?”霍青城自然不肯相信,又看向坐在一旁的皇帝。皇帝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似乎也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