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蕾猛然瞪大雙眼,什麼?他真是第一次啊?居然不懂……
也是啊,不然怎麼解釋之前那兩次,他分明就有機會霸王硬上弓,可是最後到了關鍵時刻卻臨陣退縮?原來居然是這樣!
一瞬間,她只覺得又是驚喜又是好笑,再感受一下他身上傳來的那種炙熱的動作,她不禁呵呵笑出聲。
君嘯白漲紅了臉,微微發囧的說道:“你這丫頭可真壞!還笑,再笑我就過來堵你的嘴!”
甑蕾輕輕哼了一聲,把臉轉到一邊,促狹的譏諷道:“你騙人!你要是沒有經驗,那瓊兒是怎麼爬上你的床的?”
君嘯白一聽她提起這茬,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只是她喝醉了,我把她放在床上睡了一覺而已。”
甑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這樣你就要對她負責到底了?這話拿去哄小孩還差不多,我根本就不信!”
“蕾兒……你怎麼就……唉!我……”。君嘯白顯然被她的胡攪蠻纏弄到沒有辦法,兩人正不著寸縷的在床鋪上打鬧嬉戲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有一串腳步聲傳來,繼而是焦急的男聲通傳道:“啟稟王爺!宮中有刺客!皇上急召您入宮護駕!”
甑蕾一聽這話,就知道今晚又是沒戲了。她嘆了口氣,繼而心中又是一沉。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有無而終?這是不是也預示著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最後也會如這般有始無終?
君嘯白果然是久經沙場之人,當下第一個反應,就是跳將起來,火速的將掉在地上的衣服麻利的穿好。甑蕾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一手理著自己散亂的髮絲,一手隨意的撿起他落在枕畔的一根用來束髮的玉簪,幽幽的說道:“君嘯白,如果不是信得過你的人品,有時候,我真是懷疑你是不是跟皇上有一腿。”
☆、不會太疼(3)
君嘯白正低頭繫著腰帶,聞言嚇了一跳,嘴裡說道:“你說什麼呢?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被人聽見就是大不敬之罪!”
說完,還差點把手裡的腰帶穗子都掉到地上去了。甑蕾撇撇嘴,乾脆把掛著紗帳的銀鉤放下來,而後蒙上被子,將整個人都躲到被子裡去。
過了一會,君嘯白穿好了衣服,然後走過來撩開了紗帳,伸手替她撥了撥滿頭散亂堆砌下來的如瀑青絲,柔聲道:“乖,不要鬧脾氣了,我這真有正事,不然肯定會在這裡陪你的。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呢,我保證,以後一定……”。
甑蕾只覺得莫名火大,便伸腿踢了他一腳,罵道!“滾!誰要聽你的保證?反正,我算看明白了,在你心裡,什麼人都比我重要。你走,趕緊走,別為我誤了正事,回頭皇上又該要責怪你了!”
君嘯白好脾氣的笑一笑,卻順手握住了她雪白纖細的腳踝,放在掌心裡戀戀不捨的摸了摸,道:“誰說在我心裡你不重要?你要是真不想我去,那我就……”。
他話音未落,外頭的寶旦又喊了一嗓子,道:“王爺!王爺!您起來了沒有?”
甑蕾趁機從他手裡收回自己的腳踝,一個翻身,只露了一個光潔雪白的後背給他看。“聽見沒有?還不快走?再不走,你的那幫侍衛都要破門而入了!”
君嘯白無奈的嘆了口氣,對甑蕾說道:“那我先去宮裡看看,你歇著吧,不用等我。明天要是回來的早,我定然陪你一整天……”。
甑蕾忽然煩躁無比,伸手捂住耳朵,在床上扭來扭去,滾毛毛蟲一樣的搖頭撒嬌道:“我不聽!我不聽!哼,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來我面前許諾,趕緊走!再不走我就喊你那幫侍衛們進來把你拖走!”
君嘯白笑道:“那我真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著,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後又放下紗帳,輕輕掩上門,而後,才漸漸聽見腳步聲匆匆而去。
甑蕾一直側身躺著,直到外面沒有了動靜,才猛的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屋子裡只留著一盞燭火,此時正幽幽的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澤。甑蕾披上寢衣赤著腳走下地來,伸手拿起放在燭臺旁的燭剪,咔嚓一聲,剪掉了一大截已經燃盡的燈芯。
她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此時已是深夜,萬籟俱靜。夜風裡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蛙鳴,還有不明來源的細小的昆蟲發出的陣陣鳴叫聲,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被風吹動時,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可是除此之外,卻再也沒有了任何能夠驅逐孤獨的聲音。
甑蕾赤著腳踩在冰涼的青瓷地磚上面,初時還覺得有些愜意,可是落腳的時間久了,才發覺那涼意是一點一滴的從腳心開始往上蔓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