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時一派閒定,其實沒有人看見,她放在硃色雕花茶几下的手,此時正死死的揪著那方雲錦霞所製成的絲帕,那動作又急又大,以至於手背上的骨頭都爆顯了出來。
甑蕾只要想到,居然有人在甑明遠受傷捱打之後還不放過他,這種卑鄙下流的下毒手段,分明就是要將他置於死地,她就禁不住渾身顫抖,那股子恨意和涼意源源不斷的從心間冒出來。
太可恨了,太可恥了……這是要跟她打持久戰,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是嗎?好,很好,她倒要睜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誰,要下這樣的毒手?
☆、可疑的身孕(3)
當著霍青城和白秀行的面,甑蕾表現的一如往常一樣,只有跟在她身邊觀察力巨強大的林嬤嬤,似乎稍微發現了一點主子的異常。她走過來替了流雲的位置,低聲對甑蕾說道:“主子是不是想去更衣?老奴瞧著您鬢角都被汗濡溼了,敢問霍公子,這茶室可有空的雅間?老奴好服侍主子洗個臉再來陪二位說話。”
霍青城馬上回道:“有,來人,領王妃去聽風閣,好生伺候著。”
甑蕾知道林嬤嬤已經會意了,便順手推舟的站起來,說道:“那我就先失陪一下了,你們慢坐,我去去就來。”
待走出這間雅間,將隔壁空著的茶室門關上之後,甑蕾旋即對林嬤嬤吩咐道:“你立即悄悄的派個可靠的人去甑府,就說我先前在遠弟房中漏了個香囊,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務必要找回來。然後,私底下將遠弟之前喝過的湯藥取一份樣品過來,記住,這事要做的隱秘而且穩妥,絕對不可以讓人看出絲毫端倪來。能辦到嗎?”
林嬤嬤聞言也是微微吃了一驚,不過她畢竟是老謀深算的老婦人了,又在深宅大院裡沉浮多年,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輕重厲害,沉吟了一下,便道:“此事非同小可,就讓老奴親自領著一個丫鬟去吧!主子放心,有老奴在,斷然不會叫您失望的。”
甑蕾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只低聲道:“嬤嬤素來穩重,我自然最是放心不過。而今我真是要多謝外祖母她老人家將您指派給了我,這幾個月以來,明裡暗裡的,我知道您助力頗多。”
林嬤嬤聞言也有幾分自得,只是嘴裡仍不忘謙遜的說道:“主子過獎了,這些都是老奴的分內之事,何敢受您這樣的褒獎?”
甑蕾微微一笑,拿準時機的說道:“我聽說你最近去城郊看了一處宅院,風景很是不錯,最適合頤養天年的。我已經讓人將它買了下來,過幾天辦好了契書,就把房契送到你手上。”
林嬤嬤冷不防她會有此一說,當下既是吃驚又是欣喜的說道:“主子……您這是……老奴不敢領受,情願服侍您到老到死!”
甑蕾笑著搖搖頭,道:“嬤嬤難道以為我這是在試探您?不,您跟在我身邊這些日子,想來也看出了我的性子。這定安王府並非遠離是非的清靜之地,而今我也是不得已才身處其中。嬤嬤年事已高,外祖母將您指派給我的時候曾經再三囑咐我務必要妥善為您養老送終。我甑蕾雖然不是什麼天命極高的奇女子,可是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辦到的。您只要看看我往日是如何對待房裡的丫鬟們,您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嬤嬤應當知道人和人之間是有眼緣這麼一回事的,這就是所謂的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嬤嬤身上有許多的優點是我極為欣賞並且也在學習的,往後,只願嬤嬤能一如既往的這般待我,我甑蕾必然不會辜負於您。”
☆、可疑的身孕(4)
甑蕾的這番掏小酢蹺的話,果然讓林嬤嬤這個久經人事的老婦人也眼角溼潤起來。她低頭擦拭了一下眼角,低聲鄭重的回道:“主子放心,老奴定然不會心存二心,不但如此,老奴還會替主子提點著咱們雲華殿的那些人,管教她們也絕對不敢生出二心。”
甑蕾點了點頭,腦子裡又想起一件事來,便順口說道:“嬤嬤有時間多留意一下飛煙這丫頭,她是我從甑府裡帶過來的人,說起來算是陪嫁丫鬟,關係著我甑家的臉面,我不能夠輕易處罰她,所以只能想盡方法讓她儘量歸正。可是而今看來,也許我這番苦心要被踐踏了……您知道其中分寸,若有事,只管照直來回我,我再從長計議吧!”
林嬤嬤點點頭,而後就退了出去,甑蕾讓流雲進來給自己擦了擦汗,又坐在榻上讓小丫鬟打了一陣子扇子,對鏡理了理妝容髮髻之後,這才從容不迫的回到了隔壁的雅間。
甑蕾早就預料到霍青城會向自己問起君流玉和江重華的那段緋聞,反正現在這事也是滿城皆知了。可是她卻沒想到,霍青城居然會對自己提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