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邢夫人的陪房都知曉。她這也算是拿自己人開刀,殺一儆百吧。以後那邊若是犯了錯,她也不用給邢夫人臉子了。
邊上,元春也在看著,一邊看還一邊若有所思。寶玉到底還小。不知道其他,只知道這個周姐姐犯了饒舌的錯,也一臉嚴肅,對著跟著他的小丫鬟奶聲奶氣的說道:“你們可也聽仔細了?不許再犯了。”一點也不像書中所述,不顧規矩只顧護著女孩子。
晚上,等賈政回來了,就跟他說今天想起來的事,賈政笑著搖頭只嘆,說等她想起這事,估計黃花菜都涼了。然後才對她說,那次南下,曾藉著機會給妹夫說過,最討厭那種攀親拉古,讓人保薦的人了,估計,妹夫因該聽得懂他的意思,不會再給他攪事了。
至於賈雨村這個人是不是還會被聘為西席,他倒是不好說,當時不能直說,只說後代的教育尤為重要,特別是請的那些夫子。事先一定要仔細打聽,一定要品行端正的,若為人不正的,如何能請來做孩子的老師。賈雨村做官被貶,細細打聽,因該能查到他的委實,指望著妹夫不要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就好。
東府裡自珍大*奶過了世,珍大爺就一直自己管著事,大老爺們自己管事,雖然不好聽,但也被這珍大爺對付過來了。不知倒是他真有愧疚,還是拘於禮法,倒是真的給他過世的妻子守了一段時間,府裡也清爽了些許多。只是,府裡沒個女主人,總不像話,賈敬自己一心向道,雖姬妾不斷,但卻絕了娶妻的打算,只想著要給賈珍再說一門親事。賈珍好說歹說的守了三年,才重又結親。
果然,還是老尤家,子肜都沒興趣聽了,怎麼也沒搞懂,賈敬為何就選了這樣一門親事。看書時,子肜對於尤氏沒有偏見,只覺得她有點無能,嘴皮子還算利索,只是把家管成那樣。還一點也管不了丈夫,真讓人不知道說什麼。現在看來,大概是出身低了,說話不管用吧。
人家老子給定的親事,賈赦賈政都不好說什麼。老太太聽了,也只能哼了一聲,打從國公爺那輩子下來,到了老太爺那裡已經是堂兄弟了,到了賈珍那裡已經是第三代了,老太太的手也不好伸過去。
等著熱熱鬧鬧的娶了親,帶到老太太面前見親戚時,子肜才仔細打量這個尤氏,皮相還不錯,也沒有一臉的苦相,舉止倒也大方,只是希望她能壓得住事。賈珍那邊,沒事還是讓賈政多說說,省得帶累自己家。
只是子肜偶爾看到,賈蓉看著尤氏的眼神有股子陰冷。這賈蓉也是個可憐的,原先是先珍大*奶的心肝,又是府裡唯一的孩子,也的賈珍的寵愛。後來珍大*奶去世,賈珍顧不到他。還是老太太看他一個孩子失了親孃,可憐勁兒的,就經常接過來玩。只是別人再怎麼好,又怎比得上自己親孃,現在忽然又有個人來佔了他孃的位子,讓他怎麼不難受?
只是再怎麼難受,他還得給尤氏行禮。子肜看在眼裡,想著回頭關照下孩子,開解一下這賈蓉,別弄出什麼事來。倒不是她聖母,只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東府裡出了什麼事,西府一樣帶累著名聲。還有,日後可千萬別真有什麼yin喪天香樓的事,不然,先不說別的,這賈蓉也真夠悲催的。
賈珍的親事促動了老太太的神經,想著府裡幾個男孫都大了,一溜排的,算上庶出的賈琮,都該給挑人家了。而且,男孩子,也該當知道房裡的事了。對於賈璉,她是不操心的,這孩子去年就收了個人,只是想著孩子還小,也就沒有過著明路,過些日子再說。而賈琮又是個庶的,也犯不著多操心。算算也只有賈珠讓她頭疼。
按說,他是有親孃的,這事再怎麼說都有二太太上心呢。只是,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兒媳婦,竟然一點動作都沒有,而那些個丫鬟,也讓她派人看得緊緊的。這事若擱在前幾年,她也贊同,她的寶貝孫子還小,沒得讓人勾引壞了。只是現在孩子大了,可不能這樣子了,當然,也不是說能讓那些不好的爬上主子的床,所以要做孃的仔細先挑過才放心。
既然著做孃的不上心,那就做奶奶的多提提啊。於是,那日立趁著子肜過來請安,老太太讓左右退了,對子肜說道:“老2媳婦,這一大家子的人都靠你忙活著,你也受累了。也多虧的你。我這把老骨頭才可以享享清福啊。”
子肜本來看著老太太摒退左右,以為她有什麼事要和自己商量,只是一聽著話頭,就知道,老太太是來捉自己的錯的,這先給個棗吃然後再給一巴掌,這事自己現在也已經拿手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讓老人家不滿意了。當下也不多說,多聽著就是了,於是忙起身道不敢當老太太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