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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雲兒。進了來,二話不說,就當間跪了下來,哭道:“史姑娘,求求你去勸勸我們家姑娘吧,我們家姑娘正在哭著收拾行李呢。”
史姑娘吃了一驚,忙讓她起了來,連聲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兒方才說道:“剛剛我們姑娘從老太太那裡回來,一邊哭一邊說今日莽撞,惹老太太不高興了,對不起老太太的疼愛,實在難過,沒臉再待在這府上了,只說要家去。奴婢勸了半天也不行,問她也不說清楚。奴婢就惶恐了,依奴婢想著,以老太太平時這樣疼愛兩位姑娘,如果我們家姑娘就這樣回去了,定是要讓老太太傷心的,這樣豈不是對不住老太太,可是奴婢是個嘴笨的。也說不來,也不知道這到底究竟怎麼了。因想著平日裡姑娘就與我們家姑娘親厚,她又是最聽你的說話的,想著姑娘去勸勸我們姑娘,也給她分說分說。”
話未說完,就又跪下了,哽咽著,“求您了,看著往日裡兩位姑娘的情分上,就去勸勸我們家姑娘吧。”
史姑娘忙讓人拉了雲兒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看著雲兒說得這般急,也就著急起來,忙讓丫鬟扶著去了邢二姑娘的房間。一路走來,還未進房門,這雲兒就先嚷了起來,“姑娘,史姑娘來看您來了。”才打了簾子還沒進去,就先聽到抽泣聲。
等進了來,就看到邢二姑娘坐在床邊,手上拿了塊帕子在擦眼淚,身邊是才理了一半的包裹。
看到史姑娘進來,邢二姑娘忙起身迎了過來,硬擠著笑道:“史妹妹怎麼過來了,我這屋裡翻騰得不像樣子,倒叫你笑話了。”
“邢姐姐說哪裡話來,只是聽雲兒說你要家去,這般到底是為了什麼?”
邢氏抿了抿嘴,沒說話。倒是瞪了雲兒一眼,先給史姑娘讓了座。史姑娘坐下,忙說道:“你也不用怪她,她倒也是個忠心的,只是你這樣哭著家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受了什麼委屈,那就不好了,枉費了老太太疼我們的一片心。你也知道,我是個苦命的,沒個姐妹知心的,這段日子你我投趣,你又待我如親姐妹一般,你今兒個這樣哭哭啼啼的,讓我如何不急,如你當我是姐妹的,就與我分說分說吧。”
這史姑娘平時是個溫順少語的,況又膽子小,現在鼓起勇氣說了這麼一大堆話,才又走了急了些,不由一張圓臉彤紅,平添一副嬌俏。邢二姑娘抬眼看了,不由心裡閃過一絲了悟,暗暗啐了口。才做這樣子猶豫一二,慢慢的開了口:“今兒個一早我去給老太太請安,沒等通傳就進去了,哪成想老太太正和瑚大爺珠大爺和大姑娘在用飯,叫我給衝撞了,讓爺們難堪了。我心裡惶恐,這樣毛糙,這真是對不住老太太,心裡委實過意不去,想著老太太平時待我甚好,我卻惹她不快。委實難以心安,實沒臉再待下去了。”說完,又抽泣起來。
史姑娘聽了,愣了愣,才道:“原來就這事啊,邢姐姐,你也小心太過了。這樣一件事,老太太必不會把它放在心上的,哪會與我們計較這樣的事?今兒個你就為這事這樣走了,不是辜負了老太太平時的厚愛,讓老太太不好受嗎?依我說,還是和老太太賠個不是,這事就過去了吧。”
這史姑娘平時也不怎麼拿主意的,今兒這樣替人拿主意還是頭一遭,不免有些膽氣不足,說到最後不由弱弱的看著邢二姑娘。那邢二姑娘正等著她的話頭,生怕她不接呢,此時哪容她退縮,忙接了口說道:“卻是我思量不周了,多虧史妹妹提醒。只是姐姐我這會子實在尷尬,還往妹妹助我一把,替我在老太太面前分說分說,容我給老太太賠個不是吧。”說著拿個眼睛直瞪瞪的看著史姑娘,一臉的期盼,史姑娘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先丟開這頭,只說老太太那邊。見這邢二姑娘出了去,賈瑚暗暗鬆了口氣,人也放鬆了下來。老太太又讓這孫子孫女吃東西,只是氣氛總不比剛才。賈珠雖已懂禮,也知男女大防,但還年幼,並不尷尬。這會子覺得瑚大哥哥有些個不痛快,就有心打岔,就尋了些話頭起來,一會說著京中天氣冷,現在就穿了這麼多衣服,他在廣東可是沒怎麼穿棉襖子。可這裡不穿就不行了,元春也在一旁附和,說是穿太多了,行動困難,看著自己一下子像是胖了好多呢。這些孩子氣的話引得老太太笑了起來,倒把剛剛的氣氛衝得和樂了起來。接著又說了些沒邊的話,又說是給大家都帶了禮物,只等著收拾出來給送過去,裡頭還有些東西是元春妹妹幫著想的。元春在一邊眨巴著大眼睛,一臉“誇我吧,快誇我吧”的樣子,讓老太太更喜愛了,心裡還想著,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招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