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恕!�
子肜看著這個長大的兒子,真是跟著賈政年輕時一個樣子,看來這個心性也是歲了賈政了。兒子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是熙鸞和她的夫婿上門來拜訪。按著禮節,給了老太太行了禮後,客氣了兩句,這侄女婿就被引到了前院去了。老太太本來對熙鸞也只是親戚間的客氣,現在對著她也沒什麼好說了,只是問候了一下她的父母平安,也就不說什麼了。而其他人也不知道什麼好,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犯了忌諱,也只是虛應著。
於是坐了一會兒,老太太就發話了,讓他們姑母侄女們去說說私房話,也不用在她這這兒陪著了。子肜早就等著這話兒了,於是也就帶著熙鳳熙鸞回了榴院。
等進了屋分賓主,子肜還正想著如何把話題挑開呢,這熙鸞就發話了,說道:“姑太太,我來這裡,一是來盡了後輩的禮數,可最主要的,是有事相求的。我知道姑太太跟我父親最是相厚,求您能在父親面前給我說個情,讓我能見上他們一見。我出嫁前犯了錯,以至於惹了父親生氣,說是全當沒有我這個女兒。那時,我還是以為自己是為了真情奮鬥,別人都不懂我們,為了自己的感情,我把那些都拋卻了。直到後來才悔悟,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只是一時被所謂真情矇住了雙眼,才發現,這世上,我虧欠了父母良多。父親不認我,我不怪他,是我自己做錯了。只是母親日日為**心哭泣,現在我想來,夜夜不安,只求能再見著他們,在他們面前親口認錯。求求您了,姑媽”
子肜聽了這話,就隱隱猜出了為什麼好好的再與保齡侯議親,怎麼最後變成了保寧侯,哥哥又是為什麼不給辦嫁妝。可見,這牽涉到了婚前就有了兒女私情了,只是這孩子不仔細說,自己也不好多問。只是看著熙鸞的變化,心裡有著感嘆。想當初,這孩子活潑俏麗,小嘴甚是會說,不太喜歡守著這裡的規矩,又時不時在自己家裡找老鄉。雖然比較起來自己還不是太喜歡這個小侄女的,但還是怕她以後吃虧,暗暗點撥她幾次。那時候的她,就如這清晨帶著露珠的玫瑰,雖然有些個刺,但還是散發著清香,活力天真。
現在幾年不見了,這孩子雖然比以前美麗大方沉穩了許多,但臉上早已不見了天真,眼中也帶上了滄桑。看著,好像這這女孩子長大了,成熟了,只是聽著她的話裡的意思,怕是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子肜正想著這些呢,熙鸞以為她不答應,就有些急了。要是擱在以前,這孩子怕是早就嚷嚷出來了,只是現在,熙鸞也不在與子肜多說,反而掉轉頭對著鳳姐兒道:“姐姐,以前妹妹不懂事,怕是多有得罪。可姐姐您還費心費力的替我置辦嫁妝,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句謝謝,實在是太輕飄飄了。現在妹妹向您賠罪,姐姐,我錯了。”說著,熙鸞就站起身來,對這鳳姐兒福下身去。
鳳姐兒一把拉住熙鸞,道:“自己家姐妹,哪裡要這麼做。”
熙鸞聽了這話,失聲哽咽,弄得鳳姐兒在一邊也陪著掉眼淚,只勸著姐妹相好的話,又在一邊說著的等父親回來,一定幫著勸說的話。
子肜最看不得人哭,忙勸著他們姐妹,也答應了熙鸞的請求,其實,這話就是熙鸞不來說,子肜等哥哥回來了也是要勸上一勸的。等兩人收了淚,子肜讓人端了水來服侍了梳洗,才又坐下來說話。
既然熙鸞不提到底是怎麼會讓王子騰生氣的,又是如何結了這門親的,子肜也不好多問,暗想著到時候問問哥哥再說。於是幾個人就說著一些近來的話,又問了熙鸞在婆家可住得慣,吃得慣等一些生活瑣事。
對於這個,熙鸞倒也不瞞著,一一答來,這不免的就問道了先頭妻子留下的孩子以及房裡其他人。這時,熙鸞又不免眼中有些溼潤,答道:“我是自己誤了自己。一心以為嫁得有情郎是最重要的,以為有情哪怕飲水也得飽。卻沒想到,這情誼如此的不牢靠,又或許,在我眼中的情和在他眼中的情本就是不同的。他說愛我,房裡卻還是有那麼些個人。我露出些意思,就來哄我說,這妻與妾是不同的,妻是結髮之人,是要愛的,這妾只是個玩物。這人同玩物計較個什麼勁兒?在外頭時,還好些,現在回了京裡,這公婆妯娌,小叔子小姑子,還有前頭的那些個嫡庶子女,又有那些個是容易對付的?他也不管,只說這是女人家的事情,還說,也不要太費心思,公婆如何說我就如何做才是本分。才回來沒多久,他娘給了個丫頭,他就收了。我才明白,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都是騙人的。”
熙鸞說著這一些,臉上的蒼涼之意就更濃了。鳳姐兒聽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