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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著光,古斯特看到自己父親眼中玩味的目光。一個恢復武功的公主,事情更加有趣了。
依舊是篝火熊熊,氣氛卻大不一樣,視線多少都投注在坐在側席的少衣身上。今天的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了,而這個身份成迷的女子似乎也沒有再掩飾的慾望,不同於昨日的謙和退讓,此刻的她侃侃而談,舉手投足間的風情氣質居然半分不輸翎潁,甚至還有著翎潁及不上的淡薄與運籌帷幄。
少衣對不時飄過來的眼神采用無視策略,只與族長他們細聲交流,說實話和老狐狸鬥智的感覺實在不怎麼舒服。
翎潁問道:“少衣姐姐現在還是二哥的客人嗎?”
少衣呆了一下,笑道:“你認為呢?”眼角卻掃到古斯特的表情,她現在不怕他,但小心點還是好的。
“應該不是了吧”翎潁甜笑著說,見少衣點頭,又道:“這可麻煩了。”
少衣不只翎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小心應對。卻見翎潁收起了笑意,“我族的狩獵晚宴只請朋友和客人參加,你既不是朋友,又不是客人,在這裡有何歧途?”最後一句說得極響,全場皆靜,等著少衣回答,或者偷看族長的反應。
少衣瞥了一眼古斯特父子,揚起一絲笑意:“我的企圖就是成為你們的朋友。”少衣舉起眼前的酒碗,對著族長示意。
族長右手拇指輕拂酒碗邊緣,似乎在想什麼。“少衣,做我族的朋友是有條件的。”
“哦?洗耳恭聽。”
翎潁在父親的示意下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在這裡用你的表演說服大家都接納你,那麼你是我們的客人。第二,你得到我們神獸的認可,你是我們的朋友。選擇吧。”
“神獸?”少衣問。怎麼沒聽到過。
翎潁卻直接當少衣選擇了二,道:“請神獸。”頓時全場肅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個鐵籠子被提了進來,籠子裡關了一隻狼,奇特的是它的毛居然是銀白色的,猶如月光一般,在夜晚尤其顯得美麗孤傲,但此刻的它只是一隻被激怒的獸,沒有任何優雅可談。
“請。”一個侍從請少衣站到特製的圓場中央。少衣頭疼地按了按腦門,“等等——”
翎潁道;“既然選擇了就不能更改。”她不會給她機會的。
我哪裡選擇了?!少衣真想吼一句,想想還是忍了下去。“我沒有想更改,只是問一句,此物為何是神獸?”
古斯特突然開口:“書中記載,身披銀月,額戴白星。”
“我怎麼以前沒聽過你們有?”她訊息太落後了?
翎潁道:“這是哥哥今天剛抓到的,所以你運氣還是很好的。廢話少說,開始吧。”
此時的少衣才算知道古斯特被攻擊的原因,林中之主被抓走了,無怪原本應該懶得理睬人的巨熊會攻擊人。護主麼,可以理解。
緩步走向鐵籠,少衣感受到籠子裡的憤怒與殺氣。銀狼看著少衣的手伸向牢門,等待著少衣一開門就飛撲而上。少衣的手定在牢門上,周圍的人都停住了呼吸。
剛被捉住的神獸在沒有點化之前會十分的兇殘,可以說是見人就噬的,連本族人都不放過,何況是少衣,即使她武功再高,面對神獸還是毫無辦法的,奇怪的是族長居然不阻止翎潁胡鬧,難道族長真的要少衣死嗎?
少衣突然微微一笑,手停在籠子邊,偏偏不開門,裡面的狼憤怒地低吼。翎潁道:“你還在拖延時間嗎?——”
“急什麼。”少衣回了一句,眼睛卻注視著銀狼。
“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所以你一臉無辜不代表你懵懂。……天上人間如果真值得歌頌,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輕輕的歌聲揚起,周圍浮動的空氣似乎安謐下來了,人們漸漸放鬆,連銀狼似乎也平靜不少。
少衣慢慢開啟了籠子。銀狼似乎沉浸在少衣的歌聲中,沒有任何動作。翎潁喃喃地說:“怎麼可能?——”銀狼突然一躍而起,飛撲少衣的脖子,鋒利的牙齒在火光的照耀下有著讓人不敢逼視的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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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少衣纖細的脖子就要喪於狼口之下,少衣卻不慌不忙地後撤半步,抱上了這隻用舌頭騷擾她的銀狼。
眾人看到的就是一個在狼舌下嬉笑的女子,盈盈的笑聲清脆悅耳。現實與預想的巨大反差讓所有人的腦子都處於罷工狀態。卻沒有人注意到少衣與銀狼的眼神交流——
“主人,我好想你啊!”
“終於記起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