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紛飛,綵帶飛舞,左旋右轉,急速如風,偏偏腳下只是一個小小蓮花臺,功力之深,實在讓人佩服。
少衣自然是識貨的人,那女子全身上下的飾物加服飾有大半是‘張記’手裡流出去的,價值不菲,至於那舞嘛……
“‘舞榭歌臺’的?”君逸蕭突然輕聲問。他看出這分明是‘舞榭歌臺’的胡旋舞。
“難說。”少衣低聲回答。雖然自胡旋舞在‘舞榭歌臺’一炮打響後,所有的青樓都在學它,但真正的胡旋舞還是隻有‘舞榭歌臺’專業的舞者才知道。但現在無論是服飾搭配還是舞臺設計,抑或是舞蹈細節都是‘舞榭歌臺’的,也就是說,這公主專門派人去‘舞榭歌臺’過,看來這次事情不簡單啊。
君逸蕭看著又陷入思緒的少衣,無奈地搖頭,她啊,秘密太多。
翎潁停下了舞蹈,見全場靜成一片,人人都沉浸在她的舞蹈中,不由得看向哥哥古斯特,受到他鼓勵讚許的目光,她高興之餘便把目光物件那些各式人物,一眼就看到那個玉面華服的男子,明明和其他人一樣坐在那裡,但他就是能以自己的氣勢凌駕於眾人之上,彷彿沒有什麼可以阻礙他一般。長得俊朗風流卻又有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信賴感。然而,他的目光裡沒有對自己的痴迷,他眼中只有那個女子……
翎潁自小就是外族的公主,聰慧伶俐,一直是族長的掌上明珠,不但容貌非凡,讀書學武,一身本事絲毫不輸男子,這次的胡旋舞也只是用了她一個多月學會的。她向來是眾人目光的焦點,骨子裡和她哥哥一樣是極其驕傲的。此次雖然說是和親,別人半點也不敢虧待她,連‘駙馬’也說好讓她選,她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眾人漸漸回過神來,掌聲陣陣,大讚如此舞蹈世間少有。翎潁坐船來到湖邊向兩帝請安,只見絲絲燭光穿過珠簾映在她的臉頰上,襯得她的肌膚幾近剔透玉潤,也將那雙纖長濃密的睫毛下的明眸映得熠熠閃閃,如同那醉庭湖的波光,配上她精緻姣好的容貌,似乎彙集了一切美麗。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美麗中還透著一股尊貴與嫵媚,更是難能可貴。
宇文膺及君曇阜讓她起身,揮揮手便賜了十根玉如意,就在眾人一頭霧水時,翎潁已經開始一一敬酒,言談之間顯然將每個人都認了出來,一圈酒下來居然一個都沒認錯。
有的人還專門作詩讚美她的舞姿,翎潁大大方方地應了,言語間顯然學識頗豐,談吐舉止很是高貴,不愧是公主。的07
不多會兒,翎潁來到了君逸蕭面前,兩人客氣幾句便飲下杯中之物,翎潁雖為女子,飲起酒來倒毫不遜色,讓人眼睛一亮。待喝下此杯,翎潁道:“此物煩請世子代為保留。”說著遞上玉如意。
君逸蕭自然知道這是幹什麼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少衣還是風度翩翩地收下了。
翎潁暗鬆口氣,對少衣笑道:“這位是時姑娘吧,久仰了。”
“哪裡,公主客氣了。”少衣回答,“公主大名才是如雷貫耳呢。”宣傳造勢幹得不錯。
“久聞姑娘文采出眾,可願為翎潁作詩一首?”
少衣搖頭,翎潁道:“翎潁可是哪裡不得姑娘心意?”
少衣微微一笑:“公主的風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又哪裡是詩所能概括的呢。”此言一出,不但堵了翎潁的嘴,連後面的人也被少衣說的不敢亂作詩了。宇文膺和君逸蕭對看一眼,不由得相視一笑,少衣這丫頭果然滿長他們志氣的,不向那些小夥子,看到美麗的公主就七葷八素了。
一圈酒下來,十隻玉如意全部送到別人手裡,仔細一看物件便能猜到七分了,都是些青年才俊,可見這是第一批的挑選。
不過不少人把目光放在少衣身上,意思不言而喻,既然君逸蕭有了少衣,再拿了玉如意,雖然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但現在就這樣,恐怕……
少衣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眼神,她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菜餚,細細品嚐,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散席之前,君曇阜宣佈,那些拿到玉如意的人後天與公主去皇家別院去欣賞風景,其實暗地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培養感情罷了。
回到王府,君逸蕭拉著少衣想解釋,少衣卻問他:“你相信你自己嗎?相信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對著少衣清澈的目光,君逸蕭突然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良久,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君逸蕭喊道:“我相信。”
背對著他,少衣微笑起來,然片刻之後便愣愣得收了笑意,眼神迷離。
後天,少衣送君逸蕭出門。去皇宮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