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帶著懷疑的三角眼不放過樑簷臉上的每一分表情,他陰險十足地勾起厚唇。
“小的絕不敢有半分欺瞞。”眼觀鼻,鼻觀心,梁先生看來誠懇極了。
“很好。”他微微一笑,然後闊步朝蘭苑方向行去,“既然病了,本老爺也該去探望探望。”
“別!胡老闆,您還請留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前頭,梁簷陪笑道,“大夫是千叮嚀萬囑咐說姑娘她不可以吹風,否則病情加重,恐有性命之虞。”
“病情加重?”他冷冷哼笑,“我看是把本大爺不放在眼裡。”“閃開!”
“胡老闆——”
沒理會他,胡先生風風火火的越過了迴廊,眼看著就要踏入蘭宛。梁簷一看急了,這回可要闖禍了。
腦袋拉攏著,他鬱悶地準備認命之際,一個沉穩的聲音如天籟般響起,“這位老闆,您請留步!”來人正是凝香樓的首席保鏢張全,他一身灰白布衣,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整個人在千鈞一髮時刻剛好擋在蘭宛的正門前。
平空騰出一條人影,嚇得胡先生猛退幾步,正撞上後面吁了一口氣的梁簷。他定了定神,羞惱地喝問,“你是什麼人?”
“小人張全,是這裡的護院。”不亢不卑地,張全微微彎下腰身。
將驚惶藏進眼底,胡老爺硬是挺起胸膛,“小小一個護院,也敢擋本大爺的路?”“讓開!”
“恕小的不能從命,秀珠姑娘有病在身,嬤嬤出門前已吩咐過要她靜養,這位老爺請回。”這種說辭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由這種不苟言笑的人說來更是容易人信服。
“果真如此?”胡老爺聞言從頭打量了他一眼。
“句句實言。”臉不紅氣不喘,張全眉目低垂回道。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
一陣珠簾滑動的清脆鈴聲,隔近的湘雲閣門扉吱呀一聲由裡開啟,接著走出了一位白衣翩翩的年少佳公子。
“張公子,您請慢走。”一個溫婉動人的似水軟語,如黃鶯出谷,又如情人低喃,那動聽的嗓音如一湖春水瞬時澆滅了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