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時間,孟曉小產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東盛王府,以至於連才來做客的孫子曦都知道了。可是孫子曦並沒有多嘴去問賀清風和任何人,因為他只是來做客,人家家裡的事情,與己無關,還是不要太熱情了。
由於賀清風忙著追查孟曉小產的事情,所以暫時沒有時間來陪孫子曦,好在孫子曦以前來過潞州,對這裡也算熟悉,於是每天自己去各處走走,倒也逍遙自在。
本來,這次孫子曦來到潞州,按照謹太妃的意思,是要給他推薦一門親事的。女孩子叫做程月嬌,是潞州本地人,父親在京城做戶部尚書。因為這位程尚書的父母難離故土,所以不願意和兒子一起進京城去享福,程尚書無奈,只得在家鄉建了一座宅子,讓父母妻兒同住。程尚書是個大孝子,絕不會將父母丟在家鄉,而自己和妻兒去京城逍遙快活,因此,程尚書一個人住在京城,所有的家眷,則都在潞州。
這位程月嬌程小姐是程尚書的第四個女兒,生得肌膚賽學,明眸皓齒,加上又有些才學,據說性情也很溫和,知書達理的,謹太妃見過兩次,十分喜歡,就想做個大媒,將這個女孩子說給孫子曦。
可是還沒提這事兒,家裡就出事了,謹太妃只得先將這個放下,一心一意幫助兒子尋找致使孟曉流產的真兇。
孫子曦對這些當然是一無所知,知道賀清風的小妾小產,謹太妃失去了長孫,而且王府裡面氣氛也很壓抑,所以也不好打擾賀清風,每天在外面遊玩到很晚才回來睡覺。
這一天,孫子曦照例回來得很晚,因為偶然遇見一位故人,一起喝了不少酒,加上天氣又冷,孫子曦覺得有些頭暈,所以想趕快進屋子睡覺。
孫子曦的房間在王府前院賀清風的書房旁邊,本來是不需要經過女眷們住的後院的,可是因為今天孫子曦喝多了酒,而且天已經黑透,他稀裡糊塗的,竟然走到了後院。
孫子曦越走越覺得不對,停下腳步仔細一看,原來是走錯路了,嚇得酒醒了一大半,不由得暗罵自己。孫子曦啊孫子曦,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麼跑到人家後院裡來了?這裡住的可都是女人啊。趕緊朝四周看看,倒也沒人發現,孫子曦鬆了一口氣,辨認了一下方向,趕緊轉身向前院走。
忽然,不遠處有人在說話,孫子曦嚇得趕緊收住腳步,同時屏住了呼吸。心想真是太不巧了,怕什麼就來什麼,原想趁著沒人發現悄悄溜回去,可是沒想到這麼晚了,又是大冷天的,居然還有人站在外面說話。
孫子曦對後院的路徑不熟悉,不知道還有沒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回到後院,又不敢亂走,怕又撞見人,於是只得站在原地等著。
原想著外面這麼冷,那兩個人想必也就是隨便說幾句話,很快就會走開的,可是讓孫子曦著急的是,那兩個人——天太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侍女、婆子,還是侍妾——總之,她們兩個看上去聊得熱火朝天,而且孫子曦看見,其中一個還坐在了亭子裡的木凳上,大有不聊得盡興誓不罷休的勢頭。
孫子曦不禁懊悔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啊?又不敢動,怕被那兩個女人發現了。天又這麼黑,萬一把人家嚇個好歹,不管不顧地嚷起來,那麼他孫子曦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別無他法,孫子曦只得站在原地,耐心等待那兩個女人聊得盡興。
夜很靜,那兩個女人談話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孫子曦的耳朵。
“韻姑娘,這一次,孟曉肯定是翻不了身了,失去了孩子,她還有什麼能耐拴住王爺的心?”一個女人的聲音充滿了解恨的意味。
“誰說不是呢?”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頗有幾分得意。
孫子曦思忖道,她們一定是在議論那個倒黴的小產了的賀清風的侍妾。真是不幸啊,大半夜的走錯了路,來聽這些整日無事可做的女人閒磕牙。要不是天氣太冷,孫子曦都打算在這裡睡一覺再離開了。
第一個女人接著說:“不過,太妃和王爺對這件事情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不一定在乎孟曉,可是一定在乎那個已經無法出生的小世子,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謹慎,沒事的話,不要隨便出門,也不要和別人多說話,以免禍從口出。”
第二個女人顯然很是贊同她的話:“是啊,這件事情,我們做的雖然滴水不漏,那個送芝麻薄餅的侍女也是我們從外面找人假扮的,可是王爺若是認真追究起來,也一定會查到我們兩個頭上的。尤其是我,”聲音變得憂心忡忡,“那個假冒王妃侍女的人不認識你,可她卻認識我。而且,那兩封信,也是我叫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