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柔雖然滿心不快,可還是答應了:“落雪,將補品交給江大人。”
落雪答應了一聲,將砂鍋端給江源。
可是葉婉柔多了一個事兒,她看見砂鍋上面飄了一片落葉,雖然這片落葉只是在砂鍋的蓋子上,並不會影響到裡面乳鴿的味道嗎,可她還是願意給賀清風最完美的東西,於是上前兩步,想用手拂掉那片落葉。
剛好這時候江源接過了砂鍋,沒料到王妃會將手伸過來,一驚之下,竟然沒有接穩,只聽“嘩啦”一聲,砂鍋掉在了地上,裡面香氣四溢的乳鴿湯灑了一地。
葉婉柔、落雪、江源以及幾名侍衛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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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清風正在微閉雙目,思索著慧明方丈帶來的口信。據慧明方丈的這個心腹說,最近,枯鷹澗附近總有一些來路不明的人來來往往,不像是附近的山民,更不像是路過的人,總之,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有幾次還想往軍營裡面闖,不過沒有成功,被擋了回去。
這個訊息,令賀清風十分不安。他在想,難道朝廷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孟曉和黎雨萍的那兩封密信根本沒有送出去呀當然,這不排除那兩個女人還送了其他的密信給姜玉容。因此,姜玉容派人來一探虛實。
想到這裡,賀清風只覺得脊背後面直冒冷汗。要真是姜玉容發現了這一切,那他就完了。
可是,似乎又不太像。如果真的是姜玉容知道了這些情況,那麼她作為太后,完全可以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到枯鷹澗去探個究竟,根本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潞州是他賀清風的封地,可說到底,還是皇帝賀龍吟的。他作為一個王爺,不過是在替人家皇帝守好這塊土地罷了。
賀清風仰靠在榻上,雙目微閉,思索著那些鬼鬼祟祟的究竟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候,只聽門外傳來“嘩啦”一聲響,賀清風睜開了雙眼,站起身來,並沒有走出門,而是大聲問道:“江源,出什麼事了?”
江源急得滿頭大汗,弄灑了王妃給王爺做的補品,那可是大罪。他一面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地上的一片狼藉,一面高聲回應:“回王爺的話,只是打翻了一個砂鍋。”
賀清風拉開門走出來站在臺階上:“砂鍋?哪裡來的砂鍋啊?”
一眼看見了葉婉柔。
葉婉柔一見賀清風,立刻滿腹委屈:“王爺,我剛剛燉了乳鴿來給你補身子,可是沒想到被江大人打翻了。真是好可惜啊,我花了很多功夫才燉好的。”
賀清風見沒什麼事,不耐煩地擺擺手:“算啦,一隻乳鴿而已,灑了就灑了。柔兒,你有身孕,以後不要這麼操勞了,更不要自己下廚,一切事情吩咐下人們去做就是。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你趕快回去吧,以後沒事的話,就不要到前邊來了。”
其實,賀清風並不是對葉婉柔不耐煩,只是心思全在枯鷹澗上,所以說話的語氣可能不像平時那麼溫柔體貼,讓葉婉柔受不了了。
葉婉柔委屈地站在原地沒動,也不說話,只是掉眼淚。
這是她的必殺技,要是擱在往常,賀清風早將她抱在懷裡向她賠禮道歉了,直到她破涕為笑為止。可是今天的賀清風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他只想趕緊回到書房,和慧明方丈的心腹商量一個萬全之策。最低,也不能讓任何不相干的人發現枯鷹澗的秘密。於是說完話,就轉身要進去。
忽然,看見葉婉柔沒有動,只是站在那裡流淚,心裡不免有些焦躁:“柔兒,我說過了,一隻乳鴿沒什麼關係,回頭我叫廚房再燉一隻就是了,你何必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難過?”
葉婉柔終於哭出聲來:“王爺,這是我特意燉了來送給你的,沒想到,我做的東西在你眼裡就這麼無所謂。”
葉婉柔還想說,廚房做的東西,和我精心烹製的能比嗎?可她最終沒說,她已經習慣了讓賀清風來遷就她,來猜測她的小女人的心思,然後,享受被夫君疼愛嬌寵的甜蜜與得意。
賀清風頭痛得要命,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一腳踢到一邊兒去了,可現在面對的是他的柔兒,所以,他耐著性子解釋道:“柔兒,這兩天家裡出了很多事情,而且我本身公務也很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陪你,你不要傷心了,趕快回去吧,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就去陪你。”
江源見此情景,自責不已,主動上前領罪:“王爺,都怪屬下,沒有將王妃做的補品保護好,請王爺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