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事先拜訪了一次蔡將軍,蔡將軍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孟曉帶著,讓她去找澎州的一位好友。這位好友與蔡將軍交情很不一般,看在蔡將軍的面上,他一定會關照孟曉的。
果然,孟曉拿著書信找到了徐府,守門的小廝拿了書信進得門去,不大一會兒工夫,就走出來一對四十上下的中年夫婦。那位丈夫,是蔡將軍的好友,澎州富商徐之晏,站在他身旁的那位端莊的女子,是他的夫人。
孟曉上前施禮:“真是不好意思,叨擾徐夫人和徐老爺了。”
徐夫人趕忙走下臺階將她扶住:“姑娘太客氣了,請跟我進來吧。”
徐夫人將她安排在後院的客房裡,派了兩個老媽子和四名丫鬟服侍,因為蔡將軍在孟曉走後,另派了人騎快馬送了書信給徐之晏夫婦,說他們將要接待的那位女子身懷龍種,所以,他們一定要小心服侍。徐之晏夫婦想不通一個身懷龍種的女子為什麼會離開皇宮跑到澎州來,可又不敢多問,只能按照蔡將軍在信上所說的,小心伺候,等待某一天皇上將她們母子接京城去。
孟曉住在徐府,整日無事可做,除了吃就是睡,每天早中晚三次散步,間或看看書寫寫字,免得煩悶。
林太后派去的人看她住在了澎州,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徐府附近租了一個宅子住下來,關注著孟曉的情況。當然,他們不敢打擾孟曉,也不敢打擾徐府,只能旁敲側擊地打聽孟曉的情況,比如身體怎麼樣、胃口怎麼樣、腹中胎兒有什麼變化等等。有一個年輕的太監心急,想出一個比較積極主動的辦法,到徐府去做下人,倒也成功了,只不過徐府是個大宅子,規矩甚多,他作為一名小廝,無法接近孟曉,甚至連孟曉住的後院都沒辦法進去。不過總比在徐府外面打聽情況方便多了,也能不斷地送出訊息到林太后那裡。
有一天,孟曉在花園裡散步,聽見幾個下人坐在樹蔭下閒談,剛開始並沒有在意,可是忽然聽見“皇上”這個字眼,就停住了腳步,站在樹叢後面細細傾聽。
一個年紀較大的老媽子說:“聽說皇上被人刺殺了,你們知道不知道?”言語之間,很有幾分賣弄。
孟曉心裡一驚,本能地想到了那幾個忠於賀清風與姜玉容的死黨。
又一名丫鬟立刻嗤笑道:“這算什麼新鮮事兒呀?我不僅知道皇上被刺,而且還知道是誰幹的呢”一面說,一面得意洋洋地搖著一面團扇。
眾下人發出了低低的驚呼:“真的?那你快說,是誰能這麼大膽敢殺皇上?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呀”
丫鬟不緊不慢地搖著扇子,半天都沒有說話,直到一個老媽子將自己手裡的酸梅汁遞到她的手裡,她才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然後用團扇半遮住臉,壓低了嗓音,神秘地說:“告訴你們啊,那個刺殺皇上的人,就是皇上原來做東盛王時候的王妃,名字叫做葉婉柔”
孟曉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這個丫鬟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如此荒謬地給皇室加一個這樣的花邊新聞。葉婉柔刺殺賀清風,這也太荒唐了。
可是那丫鬟接下來的話,就讓她不得不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那丫鬟將團扇從臉上稍稍移開一些:“怎麼樣,這個,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得意地環顧四周。
眾人自然是面帶崇拜之情催促她快說詳情。
丫鬟說:“事情的起因呢,是因為葉婉柔沒有能從王妃升格為皇后,所以她就懷恨在心,怨皇上沒有封她為皇后,起了殺心。”
另一個丫鬟不以為然地說:“算了吧你,淨瞎編。皇上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哪裡是一個女子想刺殺就能刺殺得了的?”
前面的那個丫鬟有點兒急眼:“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葉婉柔刺殺皇上。”
“那麼,”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媽子壓低了聲音問道,“她得手了嗎?”
丫鬟搖搖頭:“好像沒有啊。聽說,刺偏了一點兒。”
孟曉鬆了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的衣衫已經瞬間溼透,儘管,這是在比較涼爽的清晨。
看這個丫鬟說的有鼻子有眼,看樣子是真的了。可是,葉婉柔怎麼可能那麼做,就算她有千般怨恨,可我已經走了呀,永遠離開皇宮,再也不會回去了。就算她恨我,可怎麼說也不該遷怒於和清風啊賀清風一直都拿她她當做親人來對待,她怎麼下得去手?
孟曉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回到京城,親眼看見賀清風平安無事才能放心。
可是,她也不能確定這個丫鬟所說的有幾分真實。畢竟,澎州離京城遠著呢,一個富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