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娥的色心徹底死了,甚至覺得她是個不祥的女人。
“大公子。我到後山外的山坳上,看到王面兒和天賜站在樹下,因為天色有些黑,而天空又有明月……”歐陽正急聲道。
歐陽慶站起身,打斷他的話,向小蝶揮揮手,“你去看看真兒那邊需要些什麼。然後去廚房給我煮點夜宵來。”
小蝶想聽下去,無奈歐陽慶不要她聽,只得出去。
歐陽正見她走後,繼續道:“天賜站在樹下的身影極象頭晚來的刺客。”
“頭晚來的刺客是劍無情,他燒成灰我都認得他的身形!”歐陽慶拳握得要粉碎了。
歐陽正擔憂地看著主子,“若是天賜是劍無情……”
“哼!果然是面兒救了劍無情!”歐陽慶心痛地道,“唉……怎麼偏偏是王面兒?”
“不若讓歐陽幹找個時機,暗中……”歐陽正作了個投素的手示。
“派個人叫他過來一趟,我有很多話要問他!”歐陽慶臉色陰黑,撫著心口坐下來,心裡覺得發冷。聽說天賜和弟弟成了朋友。天哪,難道自己不該放縱弟弟當初經常去王家?不然怎麼會有今晚的悲劇?不然他和天賜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歐陽慶的心裡煩燥得似火燒,又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怎麼辦?劍無情一定得死!可又不能傷害到真兒!
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歐陽慶從來沒這麼煩過。
歐陽幹跟著歐陽正來了。
“歐陽幹,你經常跟二公子去王家,可有覺得那個天賜有些不尋常?”歐陽慶問道。
“只覺得他是個能幹活的村夫,有時象頭牛一樣。不過他對王面兒肯定有居心。我和二公子說過多次呢,別白白為王家做那麼多好事,最後連女人都給個村夫搶去了。可是二公子總罵我多管閒事,要是我說得多了,便打我。”歐陽幹嚅嚅道。
“難道你沒覺得他象劍無情?”歐陽慶直視他。
“劍無情?”歐陽幹兩眼一直,愣了愣,“原先我悄悄試過天賜,他沒什麼武功呀,就是有些蠻力氣。有次我使巧故意在地上放了相棍子,他挑著麵粉去制面房,踢到棍子上,摔了個狗啃屎,把麵粉找撒不少呢。若他是劍無情,定不會摔那一跤。”
歐陽慶皺皺眉,“去年冬天時,劍無情來,你和他有交過手的,你竟不記得他的身影?”
“我只見過他使劍,在空中飛來飛去,哪裡會想到他做農夫的樣子?而且他來的那晚蒙著臉。有時候人的身形有點相似也不奇怪。”歐陽幹眨眨眼,臉上的肉鼓幾鼓,一幅沒想到的表情。
“你這麼不細緻!我如何放心把二公子交給你們?”歐陽慶生氣地摔了他一耳光。
歐陽幹勾著頭不說話。
歐陽正道:“大公子,現在有兩件事必須解決好……”
歐陽慶舉手打斷他的話,一腳踢在歐陽幹屁股上,“先滾下去好生給我伺候著二公子!”
歐陽幹屁滾尿流地跑出去。
“大公子……”歐陽正又道。
歐陽慶點點頭,“你去辦就是。這一回可得讓歐陽幹戴罪立功,好生想法除掉天賜!第一件事,這個天賜怎麼都該死,就是他不是劍無情,礙了二公子的好事都該死!我越看他越不順眼!第二件……”
“是!”
歐陽正大步出去。
歐陽幹出了承德樓,一隻手摸著腫得老高的臉,一隻手揉著屁股,慢吞吞地往承風樓走去。歐陽正追上來,一隻手把在他肩上,低聲道:“跟我出去一趟。”
歐陽幹鎮定一下,暗道不好,硬著頭皮跟著歐陽正往花園一角走去。
“你老實跟我說,你真沒看出天賜就是劍無情?”歐陽正還是不相信這事。歐陽幹在主子面前雖然看著粗傻,但是他的武功不亞於歐陽正,能習得一身如此高妙的藝術,腦子自是不會笨,觀察力和感覺絕不會弱。
歐陽幹拍下頭,苦著臉道:“我可是著了二公子的道。他對人仁慈,我這輩子沒遇到過好人,這顆原本粗野的心被他收了。因此他覺得沒問題的人,我便覺得沒問題。所以從來沒把劍無情和天賜聯想到一塊過。簡直是作夢都不會的。”
歐陽能和歐陽幹雖然有時幫著二公子幹些臭事,就是因為他們對二公子忠心無比,所以大公子不曾取他們的性命,只是經常打得他們皮開肉綻,若換別的奴僕早就死了無數回。
歐陽正覺得他說的的確是那麼一回,不再懷疑,“現在呢?你還不能把他們聯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