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個差衙進來道:“外面有數百名百姓聚集,高呼官府有人利用職務之便,與外面的混混勾結,造假文書欺騙百姓,齊呼請官府法辦官府敗類。”
陳大人瞟一眼張大人,喝道:“讓外面的人安靜,擾亂公堂,可是要治罪的!”
那差衙到門邊高喝:“鄉親們,請肅靜,此乃官府公堂,豈能隨意咆哮?若有不聽者,一律治罪!”
一個鄉親站出來道:“我們聽從大人的吩咐。只是請陳大人明鏡高懸,懲處官府敗類,以免以後再欺壓我們這些百姓。”
陳大人氣惱道:“那那些人傳幾個進來!”
幾個鄉親被帶進大堂,俱是恭敬地行禮,也不隨意多言。
陳大人指著他們道:“你們何以要鬧事?”
一個道:“大人。青州一向法紀森嚴,所以才得了青州城的繁榮和興盛。作為青州城的百姓,沒有一個不愛戴擁護官府的人。現在青州城竟出了以假文書騙百姓,還騙官家鐵莊的精鐵這樣大的事,這樣的事,一但有了第一次,大家便擔心從此貪門永開,百姓們將陷入苦難和不安中。所以大家請願,請陳大人嚴查官府敗類,重懲壞人,以安民心。”
“你們何以斷定,一定是出了官府敗類?”陳大人道。
“陳大人。在你的治理下,青州城可是百業俱盛,生意興旺。青州從沒人敢犯這樣的事,如今出了這事,那拿假文書的招搖過市,若不是恃背後有人,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所以青州所有的人都在懷疑,官府是不是出了敗類。請陳大人明鑑,查出敗類,嚴懲不貸,以安民心。”
“都上去待著。本官自會查辦,若再有人鬧事,一律重杖二十!”陳大人與張副尹交換一個眼神,繼續向高執事審問,“汪老八這文書可是你發出去的?”
張副尹此時怕惹上麻煩,在上方把那紙文書往下一摔,憤憤地道:“你且看你作的好事!”
高執事是張副尹的心腹,見他這番模樣,心知他怕連累,撿起文書看了看,果然是假的,又看一眼汪老八,滿臉希望地看著他。
高執事可是個奸險冷酷的人。汪老八託人找到他買文書時,銀子如數付過。可是這文書怎麼會變假了呢?如果按先前汪老八說的,定是汪老八訛詐王家,而被王家的人偷換了文書,要陷害他?
現在該不該承認賣文書的事呢?外面的呼聲那麼厲害。若是承認了這事,汪老八得救了,只怕回頭這肥缺便沒了。便道:“這文書是假的,小的怎麼會發這樣的文書出去呢?況且精鐵允購文書需得張大人主筆畫押方可,這筆跡明顯不是張大人的嘛。”
張大人怕高執事不小心說破,連忙道:“是的。本官的確沒有經辦過這張文書。”
高執事明白透徹,張大人的意思是絕不能認這單生意的。
汪老八傻傻地看著他們,想再叫曲,可是高執事又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便不解何意了。高執事轉身對汪老八道:“你可知造假官府文書的罪有多大?小者要人斬,重者全家斬!”
汪老八背上寒意一冒,他怎麼不知官府的陰險的黑暗。此時若是非要將高執事拉下水,只怕會死得更快,便道:“高大人。請你回憶回憶,或者回去查一查底薄,看是否有賣過一張文書給草民。”
高執事冷笑道:“這事查與不查,與官府都沒關係。官府怎麼可能會發這樣的文書出去?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你自己怎麼被人設計的吧。”
汪老八連聲道:“是的。這假文書一定是昨下午王家的幫工天賜換過,當時我、王面兒和青州烤泥鰍鋪的清老闆一起坐在烤泥鰍鋪喝茶聊天,清老闆可以作證,這文書在天賜身上背了一下午!”
“哼!”陳大人已然察知張副尹等有問題,可是同流合汙,張副尹他們平素搞的錢,有向他敬供,他怎麼能承認官府有摻合這事?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要留個清官之名呢。把驚堂木一拍,“傳清老闆上堂。本官看這刁民還有何解釋!”
外面聚集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清老闆和西風岸幾個鋪子的老闆正在人群中,一個差衙出來,問道:“青州烤泥鰍的清老闆可在此?”
“小民在。”清老闆拄著單拐出來。
“請跟我上堂作個人證。”那差衙見他腿覺不便,談吐老實,對他說話的語氣溫和了幾分。
清老闆被帶上堂,欲行禮見官。陳大人在堂上道:“原來你的腿覺不便?免禮。給清老闆看個坐。”
“好官呀。”
“陳大人仁慈。”
外面傳來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