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賜笑一笑,“難道讓他來鬧?”
面兒道:“有其一便有其二,不如讓他來鬧,如是過分,便往官府裡告。”
“你不怕?”藍天賜看著她。
“我什麼都不知道。”面兒衝他翻翻眼睛,顧自摘黃花。
“我倒有個計策……”藍天賜笑笑。
“什麼計?”
“將計就計。”
兩人商量一陣,在菜地摘了兩筐菜,回到屋裡。
果然,半下午時,汪老八來到王家要見面兒。正好劉大娃從東廂屋裡出來,見個陌生人站在大門處四下張望,跑過去攔著他:“你是誰,要幹什麼?”
“我有事找王姑娘。”汪老八見是個年青小夥,毫無懼意。
“你有什麼事?叫什麼名字?”劉大娃覺得汪老八的眼神太奸,因此不肯輕意去報信。
“我叫汪老八。來找面兒談點生意。”汪老八表情略帶傲慢,顯然這個小夥只是王家的一個幫工,汪老八覺得和他說太多,有些**份。
汪老八?劉大娃心裡格地一下,想起頭晚偷聽到的事。這就是汪老八?按天賜和麵兒說的,這人來絕對沒安好心,便道:“面兒不在家!進城去了!”
汪老八一怔,他從城裡來,來時先在王家鋪外看了好半天,怕的就是面兒在鋪子裡,來王家找不著人,狐疑地道:“面兒應該沒在城裡吧?網不少字鋪子裡並沒有人。”
“面兒進城就一定非得在鋪裡待著嗎?”網不跳字。劉大娃白他一眼,就是不肯放他進去。
他倆在大門處說話,被張大春見到,便去制面房告訴了面兒和天賜。
“我們去看看。”
大門處,汪老八和劉大娃因為爭執,抓扯起來。劉大娃力氣不小,可是汪老八是個壯實的漢子,兩人不相上下,拉扯得彼此吃力。
“劉大娃,放開他。”藍天賜在後面高聲叫道。
天賜來了,劉大娃鬆手,跑到他們身邊。
汪老八看到面兒,指著劉大娃不滿地道:“你說面兒不在家,怎麼她出來了?”
面兒上前道:“我剛回來,走的後門,所以大家不知道。”
汪老八瞟一眼劉大娃,他來的目的是找王面兒,不再為別的人事費神。向面兒拱手道:“今日冒昧,不請自來,實在是有一筆生意想和王姑娘商談。”
面兒笑道:“我想了幾天,家裡的生產緊急,真得弄些精鐵再造幾臺機器才成。你真的能幫我弄到精鐵?”
汪老八沒想到她突然提及這事,心中一動,這不正好兩件事合為一件,大賺她一笑?喜悅地道:“我在青州城可是有不少熟人。”
“那請屋裡坐吧。”
面兒和天賜把汪老八領進堂屋,面兒叫劉大娃泡了茶上來。
汪老八不時拿眼斜劉大娃,若不是自己先前精明,還真讓這小子給唬走了。
又暗暗拿眼打量天賜,心中驚歎,這漢子長得如此英俊不凡,赤luo的胳膊、小腿肌肉虯實發達,渾身線條充滿張力,不僅是條真漢子,看著也極好看。這個天賜應該是面兒的未婚夫吧?網不少字若現在不是,恐怕將來一定是的。難怪面兒不接受外界的提親,原來家裡早有個如此出色的年輕漢子。這天賜可不是尋常的蠻漢,只看他那黑黑的鳳目和高吊的烏眉便知,生得如此相貌,不是神仙,也是人間的真士。
這天賜應是大有來歷的,不然面兒不會把王家大半的事務交給他管。汪老八心中多了條謹慎,需防著這個男人。
天賜客氣地請他喝茶,然後問了問他在青州的路子是什麼樣的路子。
汪老八道:“實不相瞞,我在青州官府有熟人,可以弄到去官家鐵礦嶺買精鐵的文書。”
“那要許多錢吧?網不少字若是花的錢太多,我這陣手上緊得很。”面兒皺著眉頭道。
“二十兩銀就可以。”汪老八道。
“二十兩?”面兒心痛得直咬嘴唇,“再加上買精鐵的錢,這機器造得太貴了些。”
“那文書有兩種,一種是軍用,一種是農用,若是軍用,批的精鐵價就低,若是農用,精鐵價自然要高些。”汪老八內行地道。
“兩種價有多大的差別?”面兒好奇地問,這汪老八似乎真有些後段和明堂的。
“差別很大。軍用一斤精鐵才幾十個銅板。若是農用那就要幾百個銅板。若是你捨得花五十兩銀弄個軍用文書,那買鐵的錢便省下許多,買得多的話,那可節約不少。”汪老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