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現在要造新機器,缺精鐵。我在青州官府能弄到文書,想賺她點銀子,她都不給機會。”汪老八撇嘴道,“又聽說熊大哥出了事,我在想啊……”
伍家兄弟盯著他,不出聲。這汪老八原來是伍家的一個管船的掌事,在青河上跑了很多年,因此結下不少人緣,後來便不再跑船,四處靠關係做投機生意。他這麼關切地打聽熊家父子的下落,絕不只做筆生意這麼簡單。
“大平兄不是一直在王家做工的嗎?”網不跳字。汪老八試探地盯 著他們。
伍三翻翻眼睛,“那又怎麼樣?”
“他們若是要外出,一定會給王家告假,可是他們假都沒告,怎麼會突然出遠門呢?莫不是在王家,發現了人傢什麼不可外傳的秘密,給整死在王家了?”汪老八小聲道。
伍家兄弟身子一直,瞪著他,伍二道:“這話是你說的,不是我們說的。”
汪老八道:“是我說的,沒錯。若是大平兄就這樣死在暗處,枉自大家有這麼好的交情,竟然不幫他升冤!”
伍二白他一眼,“沒證據的事,你能怎麼?”
“現在的確沒有證據,可是你們要給我一些線索和信心,我便能讓王面兒吐出一大筆錢來!”汪老八堅信天下沒有不愛錢的人,大方地說出意圖。
伍三笑道:“你能讓人家吐多大一筆一錢出來?”
“如是做得好,讓她吐出百來兩,咱們三人分成兩股,五五分成,如何?”
伍家雖不缺錢,能平故弄到五十兩銀,兄弟倆心中自是一動。只是這事非同小可,伍二冷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你且將你知道的,儘可能的告訴我,這事由我出來去作便好。”汪老八大膽道。
“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呀。”伍二敷衍道。
“少騙我!上次大平和我打聽精鐵時,可是說過,他們能進王家做幫工,全靠你兄弟倆鼓勵和支援,給白雲村通風報信的事,你們可是也有份的!”汪老八目光銳利地道。
伍二一震,汪老八知道的太多,不宜和他深說,便付了茶錢,拉著伍三佯裝有事先走了。
汪老八沒從他們身上打聽到有用的事,極不甘心,越發懷疑伍家兄弟知道什麼。
伍家兄弟怕捲入得太多,防著汪老八的糾纏,竟有兩日沒有出門。
汪老八找不著伍家兄弟,便去槐花村尋找線索,知道熊大平原來有個拼頭姓鍾,便去鍾家打聽。
鍾寡婦也猜到熊家父子可能已經死了,本不想再提熊家的事,怕惹禍上身,可是汪老八是個極會做事的人,不只一來就給了她二兩銀子,又長得年輕周正,見她家貧窮,不急著問熊家的事,卻是問長問短地關懷她家生活上的事。
鍾寡婦原本是個老實的婦人,長得有兩分姿色,被熊大平弄到後,漸漸的習得些狂浪之習,沒了熊大平做靠山,見汪老八比熊大平更聰明更有手段,出手又大方,兩人眉來眼去地沒一會就勾搭上,往熊家走去,從後門進了屋裡,也不先說正事,兩人卻先搭上床,一翻快活後,汪老八才赤著身子,摟著她問:“大平父子失蹤前,可有和你說過與王家有關的話?”
鍾寡婦不敢說,只把臉貼在他懷裡。
“你莫怕。我知道大平父子和伍家兄弟合計王家的事,那事大平告訴過我。”
“你想做什麼?”鍾寡婦問。
“象我們這樣的人,不是殺人放火的人,但也不是聖人。都是要養家餬口的人,哪裡有機會弄銀子,往那裡去便是對的。現在我懷疑大平父子被王家給害了,所以想找王面兒討點銀子來花。你放心,你一個女人撐著個家不容易,得了好處,我自然會與你許多好處,至少讓你一年兩年不愁家裡的生計。”
鍾寡婦仍有遲疑。
汪老八把錢袋的銀子全倒出來,一共還有三兩,“你要不信,我先將些好處給了你。”
鍾寡婦見錢眼開,收起銀子,把知道的細細說了。
“果然如此。”汪老八拍拍她的臉,“你等著,過些天,我還來看你的。”
汪老八終於弄到想要的情況,匆匆穿起衣衫,從後門離開熊家。因怕被人發現,鍾寡婦沒有跟著離開,睡在床上,看著錢袋裡的銀子,暗暗歡喜不已,本以為熊大平死了,再撈不著什麼好處,沒想到財從天降,冒出個汪老八給白白送了五兩銀子來。若是過幾日他的事成了,再給她送些銀子來,那可真是撞了財神。
“妹子。”
突然外面撞進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