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兒忍著心中的惡氣,摸黑關上門,進了極樂洞天睡覺。
“劉大娃,劉二娃,爹,你們去睡吧,有我守著呢。”熊小平和他爹對視一眼。
父子倆心領神會,沒有得手,不過剛才面兒不當劉大娃的面把事揭破,說明還有機會,下次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我不放心。”劉大娃跺了跺鐵棍,和熊小平守在缺口處。
熊大平和劉二娃各自回了屋裡睡覺。
卻說天賜這晚眼皮一直髮跳,想著上次他不在家,家裡來了小偷,這次他又不在家,會不會家裡又有什麼事?
一整晚都睡不著,他和孫家夫婦本來約好,歇一晚,明早辰時就開船回青河縣。醜末,他實在難安,叫醒蠻牛,交待一翻,便往河邊去找孫家夫婦,說怕家裡有事,請他們這就往回趕。孫家夫婦聽他這麼說,自是帶著兩個船工,立即開船回去。
回去雖是行下水,再快也要半夜才能到家。天賜一路心急如焚,坐立難安。
天明瞭,面兒從屋裡出來,依然跟沒事一樣。熊小平膽子更大,看她的眼神明顯地掩飾不住火辣。
面兒心裡沉沉地在柳樹下漱口,小娥一如往常地幫她遞水。
熊小平揉著眼走過來,“面兒。我想回家去洗洗澡,換換衣服。”
面兒揮揮手,哇地一口水吐在他腳邊,淡淡地道:“你和熊大伯守了兩晚呢,昨晚你又守了個通宵,你回去歇一天吧。今晚不必再守夜了。”
“那今天磨房裡得另派個人幹活了。”
“嗯。有人呢。”
熊小平似乎很疲憊地去磨房裡給他爹打個招呼就離開了王家。
一早熊大平就叫上劉二娃在磨房裡幹活,小娥聽著磨房裡轟轟的聲音,小聲道,“這熊家父子跟蠻牛在時一樣勤快,想不到原來不務正業的,現在真的轉性了。”
面兒扯起嘴角淡笑一下,把臉埋在洗臉盆裡洗臉,若不是要應付大家,她真不想在外邊洗臉,極樂洞天裡的水多靈美呀。
白天,王家院子和平常一樣。面兒算著,如是昨晚天賜連夜趕路的話,傍晚時應該能到家。面兒催著石工們在天黑前徹好圍牆,說省得夜裡有野物進來。石工們聽說昨晚進來了野貓,怕白雲山上有野獸會下山,順著缺口進院子裡傷到人,便努力趕快活,傍晚時把圍牆重新圍上了。
天黑時,天賜還沒到家。面兒想,讓孫家夫婦不眠不休地開船,的確太疲累了,恐怕天賜要天明後才會讓他們開船回來吧。
算了,再忍。大不了今晚又在極樂洞天裡睡覺。如果熊小平敢再耍怪,今晚面兒便要嚇他個半死!
“熊大伯。家裡的圍牆修好了。你在王家連住幾晚,該回去換換衣服了吧。”晚上收工時,熊小平沒有回來,面兒客氣地請熊大平回家去住。
熊大平也不強留,只客氣地道:“要是晚上再來小偷,我怕劉家兄弟應付不了。”
劉大娃道,“沒事的。我今晚不睡覺。若是有事,只要一叫,村鄰們就會趕來。”
張大春要留下來,面兒同意了,熊大平便跟著別的幫工一起離開了王家。
如此一來,面兒更放心。為了穩妥起見,面兒進了極樂洞天睡覺。
子時末,王家一片黑暗,劉大娃提著鐵棍,挑著個微明的燈籠在院子裡一圈又一圈地巡視。
兩個黑夜從後門悄悄進來,劉大娃正好巡視到煮麵房外。那兩個影子循著燈光,悄悄尾隨而去,在他門口外橫上木棒,劉大娃檢查了烘面房和煮麵房,出來沒走幾步,踢到木棒,摔趴在地,燈籠滾出很遠撲地一下熄了,空中散發開迷香,劉大娃趴在地上還沒坐得起來,便迷糊了過去。
兩個人分別行動,一個去東廂吹迷香,一個向面兒的屋裡走去——
卻說孫家的船,一路順風,子時後終於趕到了青河縣河邊。可是幾邊城門已閉,天賜便繞道往白雲村回來。
回到白雲村已近子末。白雲村已經進入沉睡中。王家前門後門緊閉,天賜把錢袋搭在肩上,慢慢地往王家菜地走去。一路行得急,到菜地邊時,小腹發脹,天賜便在一棵樹下撒了一泡尿,剛剛輕鬆下來,聽到院裡一聲悶響。天賜一個飛身,輕輕落進靠後院的烘面房,見得兩個黑影分別向東廂和正房潛去。
果然有歹人來。哼,真是回來得巧!
藍天賜把錢搭取下來纏在腰上,悄悄跟著他們去了前院,先跟著那去正房的,只見他掏出個東西,輕輕撥開門,那身影有些熟悉,象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