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歸宿。小娥是個姑娘,還要過幾月才及笄,提到這樣的事不好意思,很正常。只是不能光是林大嬸有意,你卻……”
劉大娃激動得背上發汗,豁地一下坐起身,顫聲道:“我主要看小娥的意思。若是小娥不喜歡我,我不勉強。”
藍天賜瞪著他,訓道:“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既然你喜歡小娥,林大嬸又有意把小娥許給你,你這麼縮手縮腳的幹嘛?喜歡就要努力爭取!可別等有天小娥嫁給別人了後悔。”
劉大娃蓬地一聲倒在床上,嘆道:“原來我也這麼想,所以努力攢錢。可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如是小娥不高興的事,我不願意做。”
藍天賜走到床前,彈了他一個栗子頭,生氣道:“小娥有時象小孩子,她堅持的一些事未必對,如果她做得不對的事,你也任她堅持下去?那不是關愛她,是害她!你喜歡她,就得想法讓她過得平安無事!”
劉大娃瞪著他,半晌道:“天賜哥,你心中可有喜歡的人?”
藍天賜大大咧咧地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步,“現在談你的事,不要往我身上扯!”
劉大娃固執地追問,“不。我想知道天賜哥會怎麼對心中喜歡的人。”
“這事與你的事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若是天賜哥心中有喜歡的姑娘,但卻不努力爭取,那如何說服得了我?”
藍天賜瞪著劉大娃,這小子平時不出聲不出氣的,只會悶頭幹活,倔起來跟牛似的。正想著如何說服他,劉二娃推門而入,神秘地道:“天賜哥,我看見面兒姐姐站在她屋後的一叢灌木前,一直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面兒姐姐是不是有心事呀?”
“不知道。”藍天賜淡淡地回答,腳步卻往外面走去。
劉大娃在床上探出半個身子在他背後說道:“天賜哥,要想說服我,你得用行動向我證明。”'
藍天賜回頭瞅他一眼,嘿嘿一笑,去了外面。
“哥,天賜哥和你說什麼呀?”劉二娃好奇地問。
劉大娃躺下,應付道:“沒什麼事。就是讓我小心養傷,別感染了。另外說到你小娥姐先前不小心在菜地裡撞傷了頭。”
二娃著急道:“小娥姐的傷嚴重嗎?”
“應該不嚴重吧。我們睡覺吧。”劉大娃翻過身揹著二娃。
劉二娃關上門,拖過一張條榻,挨在床邊放好,鋪上被子,吹了燈,躺下睡覺。
藍天賜無聲地來到面兒屋外的灌木叢中,只見面兒貯立在黑中,一直抬頭看著天空。
“你怎麼還不睡覺?”藍天賜壓低聲音問。
面兒轉過身看著他,“劉大娃的情況還好吧?”
“傷勢情況極好。”
“你和他說了些什麼?”
藍天賜怔了怔,感覺面兒象知道什麼似的,心中一抖,有點發虛:“我不過是勸他不經輕易放棄小娥。”
“你打算要勸小娥?”
藍天賜不解地看著她,“你不打算勸小娥?”
“感情的事不可勉強。”面兒淡淡地道。
藍天賜覺得面兒這種淡然的態度顯得太過冷漠,“那就眼看著小娥和劉大娃兩人不能結成眷侶?”
“君不知強扭的瓜不甜麼?”面兒答罷,又抬頭看著天上遙遠的星星。
藍天賜跟著她抬頭看著星星,皺眉道:“不是事在人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
面兒突然覺得無法和他溝通這個話題,打個哈欠,“我睡覺了。”
淡白的影子離去,藍天賜看看天上的星星,又看看面兒的背影,搖搖頭,心中升起一屢難過,“原來我竟這麼不瞭解她?喜歡就爭取有錯嗎?”
藍天賜撓撓頭回了自己屋裡。
這一夜,很多人不難安眠。
小娥睡在自己床上,頭上包紮著白布,悄悄地哭紅了眼睛,心中一直責怪自己,怎麼就忽略了一個問題,可能天賜哥喜歡面兒的。
與面兒相比,小娥沒有信心,無論比是外貌還是比才能,她都沒有面兒出色。娘說得對,白雲村哪家不靠著王家數銀子?
“或許我該知難而退?”
小娥翻覆去地勸告自己。
王家東廂劉大娃屋裡,黑暗中劉大娃閉目一直默思著一個問題,小娥喜歡天賜,可是天賜好象並不知道。小娥先前在菜地撞傷了頭,她怎麼會突然撞傷頭呢?
莫不是林大嬸希望小娥嫁給他,小娥不高興,就生氣地往樹上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