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舍問羅大娘,“你這麼捨得下你家一山?王家雖比羅家富,可是那畢竟不是一山的家。你不能放低一下臉,去接他們回來?”
“唉,我看婉兒和我們家有些犯衝。為了大家好,她在外面住一段時間也好,反正她和一山在王家也不是白吃白住的,跟那些幫工一樣,多多少少要幹活,而且婉兒這個人我知道,她怎麼肯白白地欠人家的情?就是拼死都要給王家幹活。一山現在腦子比原來靈光些了,只是不聽老孃的話,成天喜歡跟在媳婦後面,那就由了跟著去。想想一山腦子不清楚這麼多年了,現在腦子略清楚些,媳婦一受點委曲,便跳出要護著媳婦。我這當孃的,苦了這麼多年,有什麼意思?他倆要是有本事,自己在外面安家立業,那才真給我這臉上抹了光彩!”
羅大娘一番言辭,聲淚俱下的帶著不少委曲,令問話者反而同情,做婆婆的打媳婦是天經地儀的事,沒有兒子跳出來跟媳婦一起反抗老孃的道理,只道:“一山夫婦也太意氣用事,就鬧這麼點事,小兩口就不回家了,長期住在別人家,也不嫌給人添麻煩?”
有人道:“好在王家的面兒姑娘為人義氣,家裡富足,肯收留人。”
羅大娘痛心疾首地道:“還是那話。王面兒既是個真菩薩,就送佛送上西天,幫我那傻兒子在一邊安家立業,再不讓我這當良的操心,我便天天燒高香謝神謝王面兒。”
這麼一傳開,青河縣的人都知道了羅一山夫婦住在白雲村王家。
再說歐陽真離開青河有半個月了,早有不少人暗中按捺不住,想算計王家的,便捉摸上這事。
每天又開始有三兩起說媒的上王家說親,說的男子傢什麼樣的條件都有,有窮的,有富的,有正經的,有惡的……無論哪種,面兒怎麼可能答應他們?
為了抵擋這個麻煩,面兒每天派人在大門處專擋此事。本來還有長者勸面兒挑好的考慮考慮,可是來的多了,說媒的又吹得天花亂墜的,大家都覺得不實,便跟著面兒反對起這種事。
說親不成,便有人議論紛紛,原來顧忌著歐陽真,現在歐陽真回青州城成親了,便謠言滿天,說得五花八。
“王面兒是挑花嗎?”網不跳字。
“挑什麼花?她自己都是一朵花,人家是在挑金龜婿……只是歐陽真一走,除了他,誰還稱得上金龜婿?”
“若論姿勢,她並非天下第一,又是個命硬的孤女,大家肯去求娶,還不是她會做泡麵?”
“好有什麼挑的?一個尋常的村姑。大家不過是看在她聰明能幹,有些家底,才會有踏破她家門的人去說親。”
熊家父子見這情勢,再怎麼跟著無聊的人在背後說王面兒壞話,不能將她娶到手,都是無益的。
冒進不是辦法,求娶王面兒跟隨便設個局騙點錢可不同,這王面兒是個精明非常的,而且王家有一大幫忠心的幫工。
滿城風雨,暗中要算計王家的人不只熊家父子。熊家父子每日在城裡的茶樓酒舍混跡,不只留意著王家的情況,還留意著那些算計王家的人。
這日下午,熊家父子和伍家兄弟在妙雅茶樓匯合,商量如何幫熊小平將王面兒娶到後,已經成為他們的大計。
“我打聽到有一幫人,這兩天想夜襲王家。”伍老2激動地說著上午從大茶館打聽來的新訊息。
“夜襲王家?什麼人這麼大膽?沒聽說王家住著好幾個男幫工,有兩個力氣大,似乎不太好惹。”熊大平穩重地道,“我們可不能走這條路。而且王家新添了地,家裡的餘錢應是不多。現在要把王面兒和王家家業弄到手,這才是真正的大魚。”
熊小平眼睛一轉,“我們四個雖不是江湖好手,可是那幫人要去偷襲王家,我們暗中去報個信,再幫助王家,不是就拉近了關係?”
伍老三哈哈笑道,“這樣好,還可以趁亂……”手往桌子中間比了一個抓的姿勢,眼神曖昧地閃爍兩下,“即使不得手,也能熟悉熟悉王家的情況。”
“嗯,先和王家套近乎,再看情況辦後面的事。”熊大平點點頭,“不過還得把那幫人的計劃摸清楚些。”
四人商議一陣,便分成兩路人行動,熊家父子去了賭坊,伍家兄弟又去了大茶樓。申時四人又在妙雅酒樓碰頭,將弄到手的訊息匯總一番,熊大平興奮道,“那幫人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就要動手。我們現在就得去給王面兒通風報信。”
“慢。既是要幫小平娶親,這報信的事,就由他去。”伍老2微圓的臉上浮起個詭笑,看幾眼滿身漢漬的小平,笑道,“小平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