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兩位老人。”帶隊的是個校尉,眼神犀利地落在他們身上,看到藍子裡的草藥,目光方變得溫和幾分。看清藍子裡的草藥後,眼神又充滿幾分疑惑,那些藥很尋常,很多地方都採得到。這裡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何以他們要到這裡來採?
“二位老人家住哪裡?怎麼會來這裡採藥?”
“我們住在桃花林邊。想找一種治腰痛的藥,聽一個遊客說這一帶有,所以我們便來了這裡。可是找了一早上,都沒找到想要的。看到些跌打藥,雖是尋常,但我們年紀大了,從桃花林過來的路不好走,路上難免會不小心摔倒跌倒,所以就採了幾株。”面兒聲音啞啞地,說話時間或咳嗽幾聲。
那校尉眼神落在她瘦薄的身形上,疑惑更深,可是該疑惑什麼又說不清。又細細打量著藍天賜,他身板雖壯闊,但駝著背,不易讓人把他與藍天賜聯絡到一起。
“一大早怎麼這麼多官兵出來呢?”面兒好奇地打聽。
“你們要是找到藥就快回去吧。”那校尉不想和他們說這事,抬手放了他們過去。反正他們去瓜州城的方向,所以他也不為此費神。
“官爺有要事,我們別耽誤人家的正事。”藍天賜聲音蒼啞,顫慄著身子,輕輕碰了碰面兒。
“哦。官爺請忙。”
老兩口顫慄的身影,從官兵們面前走過去。
校尉再次皺了一下眉。一個士兵嘀咕,“都老成這個樣子了,走路都站不穩。還出來找草藥?”
“官爺你說啥?你們想要點草藥以防萬一嗎?”
面兒裝著耳朵背,沒聽太清,隻言片語地故意回頭問他們。
“去去去。你們找你們的藥去。不過只能向瓜州城方向去。可別再折回來!”又一個士兵聲音粗粗地。生怕他們聽不清,揮手催他們快走。
“哦。”
面兒轉過身,和藍天賜繼續邊走邊找藥。
“那……又是止血草。”藍天賜聲音含糊。佝僂著背影走到一棵樹下,用鋤頭撥開一撥野草,掏出一株止血草。
官兵們看了他們一陣,校尉揮揮手,大家繼續向霧水碼頭搜去。
待官兵走遠。藍天賜低聲道:“快。我們快點向前走。否則我怕他們經過我們先前歇過腳的地方,尋到刀佬面的氣味。”
嗯。現在天色明瞭,面兒可以瞬移,點點頭,忽地一下,去了二三十米外。
藍天賜眼睛一亮。鬼丫頭的隱術怎麼象輕功,一閃一閃地?不過一下就能竄出這麼遠,他雖輕功一流。卻是不能,要輕點好幾下樹木才能到那麼遠。
嘿嘿。面兒不用回頭都知道藍天賜在後面一定是一愣一愣地企圖追上她。
哼哼。只因這路況蜿蜒,兩旁又多樹和山石,否,一次瞬移五百米。藍天賜一眼望去都不可能望到她的身影。
初秋的太陽仍然帶著熱烈地掛在天空。城門處有些堵塞塞,進去容易。出來卻查得緊嚴。
面兒和藍天賜混在人群中,混利地進了城門。
可是去哪裡打聽訊息呢?
“先慢慢逛逛吧。”面兒小聲提議。
廣場上的難民棚早已撤掉,恢復了原來的方正空曠。樹下有不少人人慢悠悠地閒逛。
“乾脆去樹下歇一歇。”
面兒向西街口上的一棵大樹走去,那裡人流多,又可看看刀佬面鋪。
“唉。刀佬面鋪關門了。”
不少人往西街裡走,又有不少人失望地出來。
藍天賜連忙拉著一個從西街裡出來的男人顫聲問,“我們還想去吃刀佬面呢,怎麼天下第一刀今天不開門?”
“還開門?昨晚城裡出大事了。現在官兵把童家……不……王家的大宅給圍起來了!”一個老婦牽著個孩子看他們是老人,扔下一句話,就往東面走了。
“怎麼這樣呢?”藍天賜問拉著的人。
那人不悅地甩開他的手,白他一眼,“沒聽人家剛才說的?”然後輕啐一口往廣場對面走去。
還真出大事了?面兒和藍天賜對視一眼。可是進城門時,面兒特地仔細看了,並沒貼通緝令之類的公告。只是官府派了大量的人出去找他們。
“我們小心地過去探一探。”二人眼神交會,顫抖著步子,向刀佬面緩緩走去。有來往的人流掩護,所以他們並不引人注目,還沒走到鋪前,便看到離鋪子幾米遠的地方起站了五六個官兵,從巷尾起,兩頭阻止食客靠鋪裡太近。
“再去正門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