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我最愛看姑娘刺繡了。”七王爺捧著肚兜坐到一邊的軟椅上,色迷迷地看著她坐在繡架前,擺著千嬌百媚的姿勢作繡。
咳。歐陽慶並沒出去,只是在外間發出點聲音。
“去!二公子的病,明晨我去找丫頭要藥去!”屋內傳來七王爺不耐煩的聲音。
“謝謝七王爺體諒。”歐陽慶這才出去,並讓人關上房門。
就在這晚。夜裡突然下起瓢潑大暴雨,這一下就是一夜一天,直到次日晚上才停。
因此次日大街上無一店鋪開門,下這麼大的雨,誰出門都做了不什麼事情。所以童彤和童野便關門歇了一天。
七王爺一夜快活下來,到次日午都爬不起來,醒來聽到外面雨聲似箭射,哪有心思去官府找趙大人?美人在懷,春光濃情尚未用夠,便賴在床上縱慾。
歐陽慶也不急這一天兩天。依七王爺的性格,逼著他去,不如順著他去。
再則赤絹妖娘中了歐陽家的毒。田家都不著急,他當然也不能操之過急。
這場雨太大,到次日中午時,城東南面出現災情,不少低處的屋舍被淹。官府不得不在廣場上冒雨搭建棚子。安置災民。
所幸到傍晚上,暴雨終於停了。而廣場上已經堆積了二百多號災民。
瓜州城的地理是西高東低,尤其東南面有一帶的房子,天明時就全部被淹沒,暴雨停時,洪水剛好漲到張府外五米處。
雨一停。所有的人都開啟了屋門,街道兩側的積水,深處達半米多高。在屋裡關了一天,一些孩子在街上追打著,踩著深深的水窪打水仗,不時有不小心的孩子摔到積水裡,爬起來被同伴們取笑。
天色並未全黑。瓜州的百姓不甘寂靜,習慣了鬧熱和繁榮的景象。所以沉悶了一天,有人早早地在門前掛上燈。
隨著街上來往的人增多,各家鋪子紛紛開啟鋪門。
童彤和財富也開啟了面鋪的湯鋪門,門才開,便湧進許多人進來,片刻間鋪裡就沸騰起來。
當然,各種關於新聞都在裡彙集流傳。
“十年前也有這麼一場暴雨,也是這船將東南面的人家全淹了。不過十年前可沒這次幸運,這一次的災民官府有進行安置,說來趙大人也算是好官。”
“不過廣場上變成難民營,看著真是不太舒服。”
“跟著官府應該幫助難民們重建家園吧?”
“天曉得?還沒檢視四周的農田損失呢。要是損失大了,只怕官府沒心情做做善事。再有,如是跟十年前一樣,上游的難民湧向瓜州……只怕官府甩手都來不及!”
……
童彤在櫃檯裡邊幹活邊聽著各式談論,不悲不喜,似乎只專注於算帳收錢。
“這場雨太大。淹到東面的一處高宅子,那混濁的河水離那幢宅子可是隻有五米,聽說那家人原來好象姓張……”
童彤心中一動,水淹到張府了?要是再下半夜暴雨,只怕田伶曦不得不回田宅了吧?
不知道這場暴雨後,雙方是不是會有所動靜?
這時有幾個布衣進來,一進來聽到鋪裡談得正歡,八卦地叫起來:“不得了!廣場上突然來了一隊人,趾高氣揚的,嫌廣場上的難民礙事,簡直快要從難民身上踩過去了。”
立即有兩人丟下碗,把一摞銅板往桌上一放,便往外跑,“走看看去。”
“官兵都不管麼?”有人問。
“管?瓜州城的官兵,大家不是不知道,愛管不管,想管不管。安置難民若非上頭下令,他們會有那麼慈悲?有官兵上前管的,無非為了詐銀,結果討得那方人幾個耳光,想要發作,那幫人徑直撞進衙門,其中一個年輕人,衣著華麗,眼青面白,一屁股坐在公堂上方,官差們圍上去要打他,他的一個隨從喝道:‘你們真是瞎了眼。要動手,也不把你們主子先請出來?’一個都頭見勢不對,拉著同伴,便派人往趙府請趙大人去了。”
“走,看熱鬧去。”
這是比暴雨洪水更刺激大家的新聞。
只一會本來坐無虛席的面鋪就空了一半。
什麼人,這樣厲害?童彤抬起頭看著不斷往外走的食客。眨眨眼向個小夥計招招手,對他悄語幾句,那小夥計連忙跑回裡院去麵坊裡找到童野,“野哥。彤姐叫你出去看看熱鬧……”
童野問清情況,丟了手上的活就往外跑。
瓜州城的夜從沒有今晚這樣熱鬧亮堂,即使街上還有多處積水,人們仍靈活地繞過積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