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財富向外面抬轎的下人打聽過,說歐陽真一個月前就痴了,算來應是來過後就痴了。”童彤對這事也很震驚,歐陽真那樣子可不象裝的,他怎麼可能痴呢?莫不是想逃避他哥哥,又裝傻?所以歐陽慶耐著性子帶他天天來吃刀佬面,好伺機揭破?
“那眼神是真的病了。眼珠暗淡無光。”
其實童野也這麼看,只是都不相信歐陽真會得這種病。
“該不是歐陽慶想找你給歐陽真治病吧?”童野冒出個古怪的念頭。
童彤一震,突然想到,歐陽慶不只想她給歐陽真治病,還和她玩心理戰術?待她看不下去了,自然會現出身來……這傢伙的陰險本事真是有增無減。
童彤眉頭緊皺,她還真是看不下去了,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現身出來的,而且她從不懂治痴病,只是會按醫書上寫的配點外傷藥,或除點風寒什麼的。
所以不管歐陽慶抱的什麼心思,都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接連兩個早晨,歐陽慶又帶著弟弟去天下第一刀吃刀佬面,但童彤心裡有所防備,依然沒有出來與歐陽真打照面。
歐陽慶並不因此受挫,對王面兒從不敢低估,猜她有察覺到他的意圖,也不著急,有心和王面兒打長期仗。所以次日一早要出門辦事,便歇了一天來天下第一刀。
小蝶因此得了機會,在花雲的幫助下,扮作一個小子悄悄溜出了楓香園。
歐陽慶今晨沒來,芬兒覺得奇怪,田伶曦吩咐她多加留意,也許他們晚些會來的。
歐陽慶帶著弟弟來吃刀佬面,意圖很明顯,想逼得童彤查歐陽真生病的原因,以向她們要解藥。但童彤要裝不是王面兒,田伶曦自然也要裝得與此事無關。
童彤呆在麵坊裡,根本就不管前鋪的事。芬兒耐不住。找個機會,仍是去麵坊給童彤報了信。
“人家不來,你擔心收不上那幾兩銀子了?”童彤白她一眼,對歐陽慶今晨沒來的事,毫無興趣。“難道天下第一刀就靠他一個客人生存?”
芬兒吃了癟,只得回到鋪裡繼續幹活。她是很討厭歐陽慶了,可是歐陽慶不來了,面對來來往往的食客,忙碌中有些無趣的感覺。懶洋洋地吆喝,慢吞吞地收錢。心裡就盼著歐陽慶再來,然後……各種幻想的劇情在她眼前浮過,當然都是歐陽家吃虧。童家和田家是絕對不能吃虧的。
“公子請進……”
一個夥計領著個俊俏公子從門外進來,芬兒眼睛一亮,瓜州城竟有這等美男?
只見他頭頂素髻,一身素淨的藍衣,一條藍巾自然地束在腰間。挽了個好看結,布巾頭垂在側邊。走路時隨風輕擺,頗有幾分道骨仙姿。
芬兒正愁沒有刺激的事情,見到這等俊俏的公子,無聊頓消,連忙上前招呼,“這位俊哥,可要雅間?”說著看看大堂裡的桌子,幾乎坐無虛席,眼神還個俏波掃他一眼,暗示象他這般俊俏潔淨的客人,理應坐雅間才對。
來者正是女扮男裝的小蝶,掃一眼大堂,看到一個空位,把聲音壓在喉嚨裡,裝作男子的聲音,粗聲道:“我就坐那邊。”
小蝶有些失望,她主要負責雅間,面對那些肥頭大耳的客人,她早看厭倦,難得來個神仙般的公子,卻是個沒錢的,只能坐在大堂。只得向那夥計揮揮手,便退到櫃檯邊,抓起一把瓜子,不痛快地嗑起來。
“你很閒?”田伶曦在櫃檯裡也看到了那粉俏的公子進來,見小蝶無聊的樣子,白她一眼,又見到個有錢的客人進來,連忙推她,“快去!”
芬兒哪敢在主子面前偷懶。其實她不懶,主要是幹這活久了,有些無趣,想找樂子,想看新鮮。嘿嘿把手上的瓜子丟回盤子裡,跑到大門邊去招呼客人。
田伶曦的眼神一直盯著那粉俏的公子,女人的直覺和自己過往的經歷判斷出這位公子是個‘女人’。暗暗一笑,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女扮男裝又不算稀奇。
“六桌一碗素面、三桌兩碗雜醬……”一個夥計把收來的銅板往櫃檯上的木盒裡一扔,丟下一句話,便又飛快在大堂裡的桌子間穿梭。
小蝶坐下後,要了海帶雜醬麵,泡麵時,靜靜地等著,眼睛卻盯著櫃檯裡低頭對帳的女子。大堂裡不見面兒和天野,想必他們在麵坊裡。櫃檯裡那頭戴玉釵,身著淡紫羅衣的美貌姑娘應是田姑娘,先前上來招呼她的應是田姑娘的丫環,她在歐陽家呆了多年,只用鼻子一聞,便能聞出丫環的味道。暗暗細觀田姑娘,不僅生得美貌,舉手投足間還有一種難掩的貴重和冷靜,看來是出生大家的女兒,比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