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廚房看看。”
芬兒點點頭。
田伶曦從內堂往鋪子後門飛快進了院子裡,悄悄藏在廂房後邊,歪著頭悄悄望著大門處,財富帶著那老頭往廚房後邊的茅廁走去。她動作極快地跑進堂屋左頭的儲物室,趴在窗邊,張望著茅廁外邊。
“老頭,茅廁在這裡,你快去吧。”財富把那老頭帶到茅廁外邊,開啟籬門。
老頭進去一會。就出來了,駝背挺直,財富驚得兩眼瞪圓。這老頭化了裝的?
“財富,是我呀,我是歐陽真,我要見面兒。”老頭極小聲地和財富說,田伶曦在屋裡聽不清楚。猜測這老頭認得財富。
財富聽出歐陽真的聲音,四下看看。嘴唇抖了抖,捂著嘴不敢大聲說話,“你去廚房後邊的小院裡等著,我去叫面兒!”
老頭向他拱下手,拄著柺杖進了廚房後邊的小院。財富飛快往鋪裡跑去。
田伶曦悄悄地從儲物室跑進廚房,藏在出廚房的門後邊,透過門縫偷窺後院,老頭拄著柺杖在一棵樹下有些焦急地徘徊。
沒一會財富跑回來,拉著老頭悄語幾聲,老頭跟著他往後花園走去。田伶曦連忙悄悄尾隨,只見財富帶著那老頭進了通往前宅的內門。
田伶曦在一塊石頭後藏著,見他們進了內門好一陣,才出來揹著手往前宅走。剛過內門,蒙家兩個院丁從兩邊的樹木間跑出來抖著她,“田姑娘請回吧。別忘記了這裡的規矩!”
田伶曦看見童彤和那老頭往左前方的荷池走去,財富繞廊轉身回來,嚇得她連忙跑回童家這邊,又藏到一個石頭後邊。
財富從內門出來,四下看看,大步往面鋪走去。
田伶曦咬牙切齒地望著內門,卻是可望而不可及,蒙家的院丁在內門處守著。
卻說童彤帶著歐陽真到了蒙家花園的荷池一角,進了一間小亭子,這裡只有他們兩人,遠處有幾個院丁晃動,沒敢過來打擾。
“這裡沒有外人了。”童彤看著歐陽真,高興地說道。
歐陽真拉下臉上的白鬍子和眉毛,激動地握著她的手,“總算見到你了!在面鋪裡看到你和天賜,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雖然你們易了容,可是你們的身影一點也沒法改變,尤其那面的佐料味,我只一嘗,便知是面兒的手藝。”
童彤笑道,“我們都還好。你這些日子以來,也還好吧?”
歐陽真在她面前轉了一圈,“瞧我沒病沒痛沒災的,好著呢。一直惦著你們,又怕來找你們,引得我大哥的人跟蹤,歐陽幹給我策劃了幾次外逃,我都沒有采納。直到有天我去西風岸吃烤魚鰍,清老闆聊起瓜州出了刀佬面,有人說和王家泡麵的味道有些相似,我才偷偷地跑了出來。只是我們都懷疑刀佬面與你有關,可能我大哥很快也會派人來的……”說到這,他聲音弱下來,不快樂地低下頭,小聲道,“真是對不起你們。想不到我大哥來這一手,竟然聯合官府通緝你們。我勸過大哥取消通緝令,他卻說他哪有資格發通緝令?那是官府發的,他沒辦法。我去找過青州的府丞,可是他也說官話,說你們犯下重案,取消通緝,除非皇上御批!”
童彤淡笑一下,不想為難歐陽真。
歐陽真看著她,臉上發熱,心裡跳得厲害,“這次我出來要幫你們!就是得罪大哥,我都要幫你們!”
童彤收起笑容,“歐陽真你別摻合進來,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前一次看在你的面上,我們沒為劉老頭他們報仇,那兩家死了孩子的拿了你們的金子息事寧人,還把你們當好人。”指著心窩,嘆道:“到現在想起劉老頭的死,我這心裡就不好受,那麼可憐一個老人呀,不僅是王家的食客,還是多年的老朋友呀。”
歐陽真眼圈一紅,“這些日子以來我在家想了很多。以後我不會再那麼糊塗了。公私應當分明。”
“說著容易,做起來很難。你大哥和你的感情的確很深。”童彤搖搖頭,“你還是回去吧。我真不想看到你為難。說實話,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很想念大家和你,可是想到那些事,我……不得不放棄你這個朋友……”
童彤臉色慢慢變得冷漠。
歐陽真心中一涼,迅即升起撕裂的疼痛,臉色蒼白得可怕。
“話已經說清楚。以後你來吃刀佬面,也只是不認識的食客。”童彤說到此,轉過身,將眼角的淚藏了回去,轉頭看他一發,便低著頭匆匆走了。
田伶曦在外面,終於看到童彤不悅地出來,低著頭,走得極快,裙邊擺動著不小的風勢。
童彤好象很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