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做什麼?”
他……是要找什麼東西?她的心驀地提了起來。
好似,此刻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她站穩了步伐,只在這天地間又聽到了另一道聲音,似是與他一起前行的人:“屬下知道了,必定會盡力去尋的!江湖中五大派已經開始籌備聯名上書,向朝廷遞交請命的文呈了,怕是不日這赫連玦就要成為武林盟主了,若是……”
“本公子知道了。”若不是如今兩大世家實力相差太大,這武林盟主之位,亦也是他想要的。
如今不過是眼看霸主之位落入他人手中,他亦不悅又能如何?
“若非如此,要你們尋那些東西做什麼?廢物。”又似一聲謾罵。
可這聲音如此的輕淡,就彷彿是一曲悠揚的笛聲,而非暗藏了殺機。
這到底是何樣的一個男子?
還有他們口中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不禁猜疑起來。
只聽見最後一聲低而帶笑的聲音響起,似感慨:“若叫赫連玦知道,公孫氏從十多年前起便與赫連嘯天有關係,乃至他是如何成了蓮莊的副莊主的,都有公孫氏的一臂之力在相助,只怕是不會如此便輕易放過公孫氏。”
“咚……”
她究竟是聽到了什麼?原來還有這些舊事在其中,難怪單憑一個赫連嘯天,如何在赫連建天莊主過世後的一夕之間,便將蓮莊鬧得天翻地覆了起來。
“誰!”公孫泓似也聽到了這細微的聲音。
就好似女子頭上的髮簪無意間擦碰過迴廊柱子,簪上的珠玉叮咚的聲音。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天地也有殺氣了起來,他現身,而卻只見到她淡然的站在迴廊之處,也沒有躲的意思,只是這般睨瞭如水般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他。
可是手間早已是多了幾支淬了毒的銀針。
“又是你……”他似又笑了。
几几天她起。半月思卿卿不見,沒想到在這兒又見面了。
“方才聽到了多少?”這一次,他倒是臉上玩味的笑容全無。
唯有一襲白衣紛揚與天地間。
看似如此正氣的一個人,其實本質卻是亦邪亦正。
“你說呢?公孫公子。”難得她也多了幾分打趣的意味,這不像她。
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像比上一次見面更多了幾分穩重的氣息,興許是因為最近煩心事纏身的緣故,聽著他方才與下人的對話,應當是怕當年擾亂蓮莊的舊事敗露,怕赫連玦今後成了武林盟主報復,所以在竭力維護,瞞住當年的事情。
天地間只見剎那一變,他已經飛身掠了過來,一柄絕世好劍放在她脖子間的時候,她的銀針也早已抵到了他的胸口之處。
遠遠看著像是她在鳳眸含笑,輕撫著他的胸膛,動作曖昧得很……
可實際上兩個人卻是在比誰更狠心一些,輕動的剎那間便是互相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上官小姐,你是在賭我不敢殺你麼?”
她只笑:“公孫公子可以試一試。”
他似一愣,沒想到如此關頭她還能笑得這般溫婉淡雅,彷彿一掬雪被捧在手心,一不小心便化了,可雪化了卻還有冰寒的涼意留在手中,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他的眸中終於沒了上次的無趣,甚至忽然覺得津津有味了起來。
只看著她,忽地一扯出了一道笑,這笑煞是好看得很。
就像是一首詩中描繪的那般,上邪,上邪,翩翩公子溫如玉,天地皚皚,有仙如來;上邪,上邪,清雅俊雋骨中魅,山水絕絕,爾等如來。
她只稍微一怔,下一瞬他已經似笑而非笑的劍尖抹過她的脖子。
公孫家的劍是天底下最好的劍,他如今是公孫家最有名望的公子,將來是公孫家的家主,拿的劍自然更是不一般。
令她意外的是這劍尖一抹,並不是要取她的命。
待她反應過來之時,銀針想要入他胸膛,但已來不及了,只好險險偏轉擦身而過,於是這一個轉身便是驚豔。
只見絳紫色的衣裙在迴廊中皆紛揚了起來,好若一朵盛開的幽蓮,衣袂便是朵朵葉瓣。
他的劍穿過了她的青絲,束髮的簪子霎時被劍斷做兩截,唯有珠玉叮鳴的聲音響徹了一地,三千青絲也如數散了下來,一瞬間的宛然翩轉,如蝶卻又似夢一般。
公孫泓也怔了眸子,似乎沒想到此刻在眼前會有如此美景。
“為什麼不殺我?”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