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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瞭解我!”水溶瞪了李雲緙一眼,轉頭看著梅瑜澤,問道:“簡王府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正是為這事兒來的呢。清單在這裡,你自己看吧。那些貪官們這次肯定會逮住這個機會中飽私囊,你可以趁機除掉幾個,也是為社稷和百姓做點好事。”梅瑜澤說著,從靴子裡抽出一疊紙張,交給水溶。
水溶展開來看時,卻是兩尺多長的清單一份,上面是李雲綿所有的家產。存糧之多,田產之廣,商鋪之繁,金銀財寶之巨,園林別院之密,無不讓人驚歎。
“這單子上的很多東西,那些官員是查不到的。這園林別院都不在李雲綿的名下,還有這錢莊裡的銀子,也都是暗股,六部那些人辦事若有你梅瑜澤十分之一,也是國家之幸。”水溶淡淡一笑,給了梅瑜澤一記讚賞的目光,六部查不到的財產,那就歸北靜王府吧,反正北疆十幾萬大軍的糧草至今也沒有著落。皇上讓北王府想辦法,北王府有去找誰想辦法?李雲綿這塊肥肉,乃是最好的下家。
水溶沒說話,擺手叫了水安過來,把清單遞給他,吩咐道:“梅公子回頭會照著這個單子把上面的東西都送來,你仔細核對著收好了。”
“是。”水安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一聲,接了單子就要退下。
“嘿——等等!”梅瑜澤急忙擺手,瞪著水溶道:“你打劫啊?這上面是他全部的家產,難道一點也不往國庫上交?”
“哦。”水溶又對水安道:“那些不值錢的我們不要了。讓梅公子拿著去做人情吧。東西無所謂,我對人比較有興趣。”
“是。”水安答應一聲,轉身下去。梅瑜澤長出了一口氣,嘆道:“一不小心,我會讓你給整死。”
“我整死你有什麼用?你死了,我北疆的十幾萬人依然沒有飯吃,你還是好好活著吧。”水溶看了梅瑜澤一眼,似是對梅瑜澤的話極為不滿的樣子。又對李雲緙道:“你要見南宮傾城有什麼事?實話實說,若我覺得有必要,就帶你見他。”
“我要跟他學毒,學武功。能在一刻鐘的時間殺入皇宮,接近皇上寢殿的人,難道不能做我的老師嗎?”李雲緙的目光裡閃著激動的光亮,彷彿長途跋涉的疲憊旅人終於看見了飄渺的炊煙。
“你小子,有點志氣。”水溶淡笑,皇室李家,終於出了一個有種的男人。
“王兄,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雖然我不想做那把椅子,但我要保住我跟我母妃的性命。”李雲緙認真的看著水溶,目光清澈而真誠。
水溶似是被這種真誠所感動,輕輕地點頭,想了想說道:“今天不行,你跟梅瑜澤先回去,改天有機會,我自然會安排你們見一面。”
“好,一切就都拜託王兄了。”李雲緙對著水溶抱拳,俯首道謝。
梅瑜澤帶著李雲緙離去,黛玉便從屋子裡慢慢的走出來,一身送花色的長衫上繡著點點玫紅色的花朵,形似菊花又非菊花,纖細的花枝沒有一片葉子,唯有花瓣開的張揚而豔麗。這般誇張的色彩按道理應該是極不協調的,但此時穿在黛玉的身上,卻另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美麗。
“這衣服好看。”水溶看著纖弱的身影,臉上的表情慢慢柔和起來,院子裡那棵落盡了花瓣的金縷梅已經長出了嫩黃的葉芽,陽光穿過枝葉,影影綽綽的照在他的紫紅色繡蟠龍章紋的服飾上,狂放不羈中帶著幾分內斂,彷彿一股沖天霸氣正在慢慢孕育,眼看著就要直衝雲霄,龍嘯九天。
“你不該是這樣子……”黛玉看著這樣的水溶,心中充滿了驕傲——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位居人臣之位,任憑昏君壓榨欺凌?他本身就是一條狂嘯神州的巨龍,正應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才對。
“是啊,這身朝服穿著就彆扭。還是換下來吧。”水溶並沒在意黛玉的話,而是慢慢的站起身來,拉著黛玉的手進去換衣服。想著要把剛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做完。
紫鵑看著黛玉順從的跟著水溶進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跟進去,而是上前關了房門,自己坐在門檻上,倚著門框曬太陽。
而此時此刻,李雲綿可就沒這麼好命了。
原來李雲綿是被囚禁在刑部大牢,但皇上下了聖旨,要北靜王水溶全權負責李雲綿通敵賣國,劫持郡主,圖謀不軌,犯上作亂的案子,水溶便毫不客氣,命夜景闌拿著自己的令牌,去刑部大牢把李雲綿提了出來,直接帶到了一處秘密所在。
確切的說,這是個地窖。只不過這個地窖很大,裡面分了好多間屋子,牆壁亦用青磚砌成,每隔幾步,便點燃著一支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