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葉皇后有些害羞。
自打進宮,她這還是第二次侍寢,第一次還未能完成。慕宸殤看上去一點都不喜歡木訥的她。今天母親進宮,悄悄給了她一本壓箱底的冊子,說是從勾欄院中特地找來的,她白日裡翻了會兒,看得面紅耳赤。
“我先退下了。”夏柳輕輕摁了摁她的肩,又撥動了一下桌上的香爐,關門出去。圓房禮很簡單,只需二人拜祭一下先祖即可。二人下午已挑了吉時去了,現在只等慕宸殤過來。
葉皇后坐了會兒,只覺得心跳得難以忍耐,想讓人去問問他為何不來,又不敢如此衝|動。
不知過了多久,慕宸殤終於推門進來了。
葉皇后趕緊起身,向他福身行禮。沐浴香湯之後,她身上只有絲薄的長裙,露出白皙的脖頸。
慕宸殤過來扶起了她,沉聲說:“勿需多禮,皇后請坐。”
葉皇后的臉愈加紅了,在一邊坐下,手裡擰著錦帕,一言不發。
慕宸殤也覺得這樣很奇怪,二人枯坐了會兒,他居然有了想走的衝|動。可是這樣一來,未免讓葉家面子上太過難看。
他又忍耐了會兒,便端起桌上的茶喝起來。
葉皇后抿唇一笑,悄悄抬眼看他,“這是臣妾方才煮的,皇上喜歡嗎?”
“嗯,香醇濃厚。”慕宸殤敷衍了一句。
“皇上,吉時已到。”敬事廷的太監總管在外面高呼了一句。
慕宸殤長眉微擰一下,不悅地低斥:“退下。”
外面腳步聲輕響了片刻,一片寧靜。
葉皇后又看了看他,大著膽子起身,慢步走到他身邊,拉起了他的手,輕輕地說:“皇上……臣妾侍奉您更衣。”
“那個……”慕宸殤按住了她的手,未等葉皇后反應,便點了她的昏睡穴,然後把她抱上了榻,蓋好被子之後,大掌一揮,滅了燭,放下了鳳帷錦帳。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葉皇后,開門出去。經後殿,趕往冷宮。
內心的燥熱,似乎只有蘇染染才能平復。
她房中燭火已熄,可她卻不在房中。素執和阡陌卻已經入睡了。
這麼晚了,她能去哪裡?
他在院中等了會兒,大步走向青石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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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蘇染染正坐於佛塔頂樓,和千瑟面對面坐著,一罈素酒,一本佛經,她已經稍稍有了醉意。
“千瑟主持,你說,如何才能把心上鎖?”她放下酒杯,趴在桌上,怔怔地看著千瑟。
千瑟看著她眉心的緋色桃花,搖了搖頭,“心鎖不住,除非無心。”
“挖掉啊?”蘇染染拍拍胸口,輕笑了起來。
“回去吧,酒醉的人更容易坦露心事。”千瑟站起來,想送她下塔。
蘇染染反手扣住他的手指,仰望著他,小聲說:“我的心事不能和你說嗎,你是出家人,你是佛的弟子,你應該傾聽民間疾苦,救人於水火之中,你怎麼能摻攪世事,和人一起偷走我兒子呢?”
千瑟的紫瞳輕輕閉上,然後睜開,“走吧,送你下塔。”
“我不想回去,千瑟,讓我在這裡住一晚。”蘇染染推開他的手,小聲說:
“今晚他要和皇后圓房,我不想呆在冷宮裡,那裡全是他的影子,只有這裡,他的影子最淺。讓我和你呆在一起,你能讓我安靜。”
千瑟盯著她看了會兒,才沙啞地說:“你不應該動情。”
蘇染染搖搖頭,手掩在眼睛上,往後一倒,四仰八叉地躺著,盯著金燦燦的層頂,小聲說:
“人非草木,敦能無情,日夜相伴,又怎能阻擋情生?他壞得很,一個勁地撬我心上的門,都要撬開了,他卻去和別人圓房了,以前我不管,他的女人多,可他和我說雙宿雙飛了,就應該忠實於我,而不是別人。”
塔中靜靜的,過了好一會兒,蘇染染才爬起來,盯著千瑟那張傾倒眾生的臉說:“千瑟,你和莞妃……那個過沒有……”
千瑟怔了一下,白皙的臉上突然就湧上了紅意,緊接著,便有了些惱意。
“女孩子,怎麼能問這個?”
“有啊?沒有?你不會還是處|男吧?”蘇染染咭咭地笑了起來。
千瑟搖了搖頭,抓著她的肩,把她提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抱著她往塔下躍去。
“今日是我第三次為你解白朮盅,今後要靠你自己了。”他把她往地上一放,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