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何況,就算他不賞,蘇染染自己也備好了,絕不和他再有孩子!那小生命無辜,不應該成為爭權奪利的工具!
他鬆開她的腰,突然抬手撫過她頭上的戒疤。
“別摸我的頭。”
不想,蘇染染一個哆嗦,立刻就變了臉,冷冷地喝斥。
“呵,剛剛不是還說,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慕宸殤也不惱,用還隱含情|欲的嗓音,低低地嘲笑著她。
蘇染染抬眼看他,輕聲說:
“皇上,沫籬的頭髮一直不長,本就難受,皇上就不要再取笑了。”
慕宸殤收回了手指,低聲問:“你就這麼在乎你的頭髮?”
“起碼有人曾經誇過沫籬的頭髮好看,沫籬這一生,還有什麼值得記得的呢?”她垂下長睫,輕輕地說了一句。
房中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慕宸殤的笑意也冷了下來。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就把她一推,害她左搖右晃了起來。
“蘇沫籬,沒有第二次。”
他凌厲地盯她一眼,揮手打下了金簾,拂袖而去。
聽著冷宮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蘇染染緊擰起了眉。
莊墨隱還不錯,連這舊事都打探來了,曾經,蘇沫籬的長髮如極上品的緞子一樣,柔滑黑亮,慕宸殤還曾為她寫過一首詩……“雲鬢輕梳蟬翼,蛾眉淡拂春山。”
蘇染染想,既然曾經有過感情,慕宸殤為何不肯去查真相,而是輕易相信了蘇錦衣,還是,他根本對蘇沫籬就沒什麼感情,像這種年代,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有用,就收著,沒用就遠遠丟開,像破抹布一樣。
還有,她那句話值得他生這樣大的氣嗎?她還不是想勾起幾絲慕宸殤對蘇沫籬往昔的情愫?看來密術裡寫的東西,也不見得那樣好用,看樣子還是得多實踐實踐。
她用腳從枕下勾出那把彎如眉月的小刀,靈活地用腳趾夾了,將腿抬起,把刀遞到了手中,然後割開了繩子。
會跆拳道還真是好事,腿腳太好使了。
“該死的,什麼怪癖,非得用繩子綁著女人幹這事,怕打不過女人 ?'…87book'”
她罵了一句,丟開小刀,匆匆翻出傷藥,準備出去看小染。
從銅鏡前經過時,她猛地想到他手指掐過的地方,湊到鏡前一看,脖子上什麼也沒有……
該死的慕宸殤,他瘋了?還是,他發現自己偷溜出去,樹洞裡的衣服就是他偷走的?
一陣風陰惻惻地透進窗子,蘇染染打了個冷戰,想拿慕宸殤當槍使,還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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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一連過了好幾天,太后那邊並沒有立刻傳麗蓉和麗潔回去問話,這兩個宮女就呆在冷宮,老老實實地伺侯著她,一顰一笑都十分刻板規矩,一看就知道受過極度嚴格的訓練。
冷宮裡冷清得讓人心慌,除了第一日,燕十三到訪過之外,再沒人來過。
而她,依然沒有得到可以出去的旨意。
難道慕宸殤不準備放她出去?太后也不管她嗎?蘇錦衣也不好奇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連慕宸殤這幾天都沒來!
不過也好,她有時間去伺侯小染,它在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打了一架之後的它,雖然傷得厲害,但是一雙幽綠的大眼睛裡野|性蓬勃復甦,明顯氣勢不同以往。
梅樹上綁著白紗,那是給莊墨隱的訊號,讓他這些天不要過來。蘇染染抬眼看了看白紗,又低頭剝了一把花生,喂到小染的嘴邊,它嫌惡地看了一眼,朝麗蓉低吼。
麗蓉嚇得一抖,連忙去廚房裡抱了一籮筐的肉來餵它吃,然後怯生生地對蘇染染說:
“蘇美人,宮中規矩,每位主子的衣食用度皆有定量,小染已經把我們這個月的肉都吃光了。”
“哦。”蘇染染點頭,有些發愁,慕宸殤連一塊銀子也沒賞她,確實讓她難為。
正惆悵時,萬安突然到了。
“蘇美人,皇上請蘇美人去紅妃園。”
“哦,去那裡做什麼?”
蘇染染起身,笑吟吟地迎向萬安。
“蘇美人去了就知道了。”
萬安面無表情,十分刻板地回了一句。
“拜託公公明示一下吧,沫籬好決定穿什麼樣的衣裳,抹什麼樣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