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玉比之白日裡少了嬌媚,看起來凜然利索,都是她的錯,要不是今天的涵淵館太忙,她絕對會親自招待的,那樣這樣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綺玉,這不能怪你,你起來吧。”杜涵凝伸手欲將綺玉扶起,但是綺玉卻執拗的跪在了地上,杜涵凝眉一皺,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的執拗脾氣,臉一沉:“綺玉,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還是想讓我罰你就此自裁,讓你的家仇就此無人報,沉冤難再雪?”
聽到“家仇”二字,綺玉的身子猛一搖晃,銀牙緊咬,雙手緊握成拳,極盡忍耐之意,對,現在她還不能死,她還有仇未報,九泉之下的親人還未得到安息。
綺玉抬起頭,眼神堅定,一字一句,道:“家仇未報,綺玉不能死,但是公子對綺玉有再造之恩,讓公子受到傷害,是綺玉的錯,理應受罰。”說話間,左手已然施力向自己的胸口襲去。
杜涵凝眼疾手快的抓住綺玉的手,冷聲道:“我自認不是什麼殘暴的主子,綺玉,你這是想陷我於不仁不義嗎?”
“屬下不敢。”
“不敢?你的行為不是很好的證明了。”
綺玉眼中已出現急色,她不是這樣想的,主子為什麼要誤會她。
杜涵凝甩開她的手,坐回位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茶水,悠悠的說道:“綺玉,如果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何做你們的主子,你們是不是都太小看我了,蓮心如此,你也是這樣……是不是我扮弱太久,所以你們都認為我是軟弱好欺的。”
說道這時,手中的茶杯中的水驟然蒸發成水汽。
綺玉看著那氤氳的水汽,公子的內力又精進了,低下頭,道:“屬下不敢。”公子平時都是平易近人,還會開玩笑,跟著公子的三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她發過脾氣,她待她們猶如親人一般,她的舉動是惹怒了公子了。
看著知錯的綺玉,杜涵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臉色緩和道:“你起來吧,以後不要再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了,說說今天的事調查出了什麼?”她不希望身邊的人為她而受傷,這次的事根本就與綺玉無關,何必為此受罰,再說她們所受的磨難已經夠多了。
綺玉這次也不再說什麼,從地上站起,道:“今天千波湖詩會,涵淵館的生意比往常忙了好幾倍,那些刺客很可能趁著忙亂混進來,這是屬下的失職,刺殺事件發生之後,睿王的手下就將那幾個刺客帶回去了,官差也來這裡取證,要不是賢王的保證,我也會被帶去官府關押受審。”說到這裡綺玉還是很感激軒轅墨凌的,雖然他是紈絝公子,但是這一年來倒是幫了她很多忙,這次要不是他的保證,她不被問罪,也會在監獄裡呆好幾天。
“恩……”聽到這裡,杜涵凝點頭應道,示意綺玉繼續說。
“不過官差帶走了那個被打暈的小二,那是我們閣內的人,不會亂說話的。所有人走了之後,我派人在道上調查了此事,可是道上並沒有聽說有人要買睿王的命,不過我注意到那些刺客所使用的兵器上有一個極細小的印記,一朵五瓣桃花,那是溟樓的專有印記。”
“溟樓……”聽到這個名字,杜涵凝微微詫異,那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組織,亦正亦邪,而溟樓樓主卿雲笙也是個神出鬼沒之人,黛眉微擰,卿雲笙怎麼會管這樣的事,這不是他的風格……
“屬下覺得溟樓不會做這樣的事,就算真是溟樓做的,也不會留下這樣的明顯的證據,再者溟樓高手不至於這般無用。”綺玉將她所做的分析一一道來。
“這件事繼續調查,但是勿讓其他人看出是我們在調查這事。”杜涵凝吩咐道,事情一點點的複雜起來,設計這場刺殺的人未必知道涵淵館是幽閣的產業,但是她們不能隨意牽扯進來也不能坐以待斃。
“是,屬下遵命。”
“涵淵館歇業三天。”杜涵凝吩咐道,現在是風頭之上,而且涵淵館那間包廂也是需要修葺的。
“是。”綺玉再次回道。
看著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回去了,道:“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有什麼事,飛書給我。”
說完,踏出了綺玉的屋子,循著來的方向回去。
杜涵凝一路向睿王府而去,但是睿王府附近那間廢棄的宅子的火光引起了杜涵凝的注意。
傳聞這是一間鬼宅,有人在夜間聽到了鬼嚎聲,也有人在晚上看見了鬼火,不過杜涵凝從來不信什麼鬼神,在這裡出出進進這麼久,雖然沒有進去過,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間宅子有什麼異樣,莫不是今天讓她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