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夢迴前世,頭髮散亂,胡茬堆砌的風延唯一一次露出脆弱的神情,此時的炎逸與風延交疊,心裡彷彿被紮了一針,深深淺淺的痛楚蔓延開來,“不走,不走……”不由自主地出聲應和著他。
聽到回答,他果然安靜了不少。
沉靜黑暗的空間裡,只有她不安跳動的心一下一下清晰地跳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人終於動了一下。緊接著直起了身子,揉了揉額頭,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看著柳語夕,待看清楚眼前之人後,聲音有些沉啞地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沒事了?”柳語夕臉上浮現一抹喜色,欲攙扶他起身。
他卻沒有伸手,而是坐在地上,眼神陰晴不定地鎖著她,過了半晌他才清咳一聲,自己撐手站起來,臉色仍有些不自然,“我,我沒說什麼胡話吧?”
柳語夕微微一笑,原來他知道自己會說胡話,怪不得這院子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原來是早被他遣到其他地方去了。
炎逸見她神情不對,略有些尷尬,整了整神色方道:“是我喝醉說的胡話,你別往心裡去。”
柳語夕低下頭,突然想到,這段仇怨,若是能化解的話豈不是皆大歡喜?可是看炎逸的態度,似乎並不太容易。
見她還不說話,炎逸突然有些心慌,他到底說了些什麼?自從八歲過後每一年都會出現今日這種情況,小時候頻頻發生,直到後來吃藥壓制,才控制到每年發作三次。卻沒想今日剛巧被她撞見了。
這些埋藏心底多年的事情,他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就連蘇什國主也早以為他痊癒了。卻沒想今日,被這個女子觸碰到了。心裡有種陌生的情緒湧動,若是往日,那些誤入的侍女,皆是被他一劍斃命的,可是今日見到她,不僅沒有動殺念,反倒有絲欣喜,但細細追尋,卻又無法弄清,這欣喜來自何處。
他抹去嘴邊的血跡,走到桌邊,用清茶漱了口,心中仍未平復,甚至不敢看她,只能把視線轉到他處,問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一句話問完,她也終於出聲了,“炎逸,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故作平靜地慢慢轉過頭來,“說吧。”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能一笑泯恩仇,你會活得快樂許多。”
炎逸一愣,隨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