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快樂和幸福。他情緒高亢,也許是預見到了他們共同的美好未來了吧。
為了讓他們未來的幸福增值,第二天,他拿走了那一萬塊錢,說是去炒股。走之前,他給了她市長家的電話號碼。她撥了號碼,心跳得厲害。他望著她,彷彿在給她勇氣和鼓勵。
“喂,市長夫人在嗎?”
“我就是。你誰呀?”市長夫人的聲音很粗。
“噢,我是你昨天託人來找的西門雨蘭。我有事找你商量。”
“你不是已收了錢?那還不滾得遠遠的!我最討厭跟你們這種專門勾三搭四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講話。”市長夫人被怒火燃燒著,嗓門噼哩啪啦異常響亮。恐怕他也聽見了。
西門雨蘭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寫著默然。
“我不是!你老公自己好色如命,找上了我。如今若離開了他,我身無分文,無依無靠,怎麼生活?你至少得付給我十萬塊錢。”
“你這貪得無厭的狐狸精,白日做夢!你想一次一次向我敲詐啊,沒門!我告訴你狐狸精,別以為你能威脅我,咱們走著瞧!”電話那頭傳來市長夫人大摔東西的示威聲音,接著電話就“啪”的被結束通話了。
“她發了瘋,不肯再給一分錢。”西門雨蘭有點慌,很失望。
“沒關係,女人就這個樣。嫉妒心這麼強,不會不肯給的。等著吧。”
西門雨蘭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語氣。他笑了笑,用嘴堵住她的口。她希望他今天能留下來陪她去東湖公園遊玩,但沒說出口。他給了她一個吻別,很快走了。
西門雨蘭一整天都呆在小樓,看太陽系著金線一點一點從東方轉到西方,看西天絢麗的雲霞化作滿天的星星。月亮也終於又出現在天空,光輝四射。山風依舊清涼。她盼望風吹來他的腳步,月送來他的身影。
她開啟了音響,一曲《藍色的多瑙河》,悠揚在山中。
她走到梳妝檯前,對著華美的心形鏡,梳理起了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他說過他最喜歡她這瀑布般飄逸的絲髮。她剛洗完頭,頭髮時時逸出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的眉睫也是淡淡的,細長如柳,與那雙溪水般靈澈的眸子掩映得恰到好處。她的小嘴恰如溪邊的一粒櫻桃,緋紅若霞,是他夢裡都想吃的。
樓下似乎有了響動,他也許提早來了吧。
西門雨蘭走下樓梯。她那雙木屐踩得樓梯篤篤地響。樓下一個人影也沒有。他總是這般鬼鬼祟祟,賊似的,怕被別人撞見。
“你這個壞蛋,還不出來,又想嚇死我呀?”西門雨蘭心撲撲直跳,她喜歡他那健壯的手臂強有力地抱住她。
這時從背後伸過來的卻不是他強壯的手臂,而是一根粗大的木棍。那根木棍直往西門雨蘭頭上猛擊下來。她被打昏了過去。
西門雨蘭醒來時,只覺臉火燒一般地痛,身上衣裳不整。她顫抖著用手輕輕地去觸控著臉,觸處很疼,她發現她的臉變得粗糙不平、千瘡百孔,已沒有一處光滑的肌膚。她的心瞬間也佈滿了蟻蛀的窟窿,她的眼淚岩漿一般湧了出來。她拼命忍住淚,瘋狂地跑上樓。她要弄明白鏡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被鏡子裡的影像嚇呆了,裡面出現了一張魔鬼的面孔。她不禁聲嘶力竭地尖叫了起來。不,那不是她。那是一個被煙熏火燎過的令人發嘔的馬蜂窩,那是一張腐爛不堪的散發出陣陣惡臭的花豹皮。她無法承受這美女到野獸的毀滅性的劇變。她不由自主地把桌上的化妝品一瓶一瓶狠狠地擲向鏡子裡那張討厭醜陋的臉孔。鏡子一下子就解體了,但它衍生出的子孫們依然不屈不撓地真實地反映著現實世界,反映著她那老樹皮般的臉。
該死,全都是該死的魔鬼,全都是可怕的東西!
她又瘋狂砸起了東西。窗戶、電視、桌椅、傢俱,屋裡的一切都成了她發洩的物件。她瘋子一般破壞著一切,她的頭一陣陣眩暈,彷彿天在坍塌,地也陷落了,整個世界都在顛轉。她一連打了好幾個趔趄,終於一頭栽倒在地板上。她歇斯底里的哭聲近乎午夜厲鬼的哀號。
時間無知無覺地走過了漫漫黑夜,太陽緊跟著一點一點冒出灰沉的地面,針一般扎眼的陽光漸漸移照在她身上,筋疲力竭的她慢慢掙扎著起來了。她知道昨晚有人強暴了她,拿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首飾和衣櫥內的幾千元現金,還用濃硫酸毀了她的容貌。她明白是誰幹的,或者說是誰指使人乾的。
她給他打了電話,打了幾次才通。他彷彿已知道她的不幸,百般推託不肯過來。她想向他要回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