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玻璃吊燈晃得厲害。
四周只有那吊燈發出的慘烈聲響,只要晃動的幅度再大那麼一點,這燈就會毫不猶豫的砸落下來。
我盯著頭頂,仔細看著吊燈的情況。
“轟隆”一聲響,從我的身側方傳過來,是一個椅子,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散架破碎,木屑崩落到我的腳邊,看得我眉頭舒展不開。
不吉利啊。
“嘎吱”緊接著是更大的聲響,頭上不斷有碎渣窸窸窣窣的往下掉。
我沒猶豫,出於本能迅速的往前撲倒過去。
“砰”身後煙塵四起,碎片四處崩落,吊燈和我想象的一樣砸落下來。
好險,我的腳距離吊燈砸落的位置只有不到十厘米,這真要砸上去,怕是我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四周次再次傳來魘的笑聲:“嘻嘻嘻。。。好玩嗎。。。”
虧她還問的出來,這個有什麼好玩的,我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沉聲說道:“不好玩。”
笑聲戛然而已,消失。
周圍再次浮現出了色彩,依舊是粉藍相搭的格調,乾淨整潔,一塵不染。
色彩斑斕的玻璃吊燈依舊掛在天花板上,剛才那一切都是魘所帶來的幻覺。
我再次看向眼前,那個透明的身影蜷坐在沙發上,依舊是月茉的模樣,手中捏著半個點心,表情不展,但有些許哀怨的看著我。
她手中捏著的點心,吃了一半,然後手一鬆掉落在地上,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顫一下。
“不好玩是嗎?”她的頭埋得很低,聲音也變得細小,“我被拋棄了,沒人陪我,除了愛斯特納神父會陪我說話,沒有人會陪我玩,他也不來看我。。。”
我愕然的站在這裡,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神父不是說今天會有人陪我玩嗎?”她暮然抬起頭,臉上居然掛著淚珠,“我很孤獨,我是魘,一定是這樣,所以他不來看我,也沒人陪我玩。”
我突然覺得她不是那麼可怕,反而心底泛起一絲憐憫。
她雖然是魘,但是生前的意識一直都在,本性也得以保留。
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和月茉長得如此相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月茉有什麼聯絡,但是我感受得到,這個和月茉性格截然相反的魘魔,她很孤獨。
我走過去,輕聲說一句:“你很孤獨是嗎,但是你想玩也不是這麼玩的。”
聽到這話,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那要怎麼玩?”她的眼神很清澈。我甚至完全沒有看得出邪性。
我想一下,說:“我們藏貓貓?”
她搖搖頭:“不玩,會死人的。而且你藏在哪裡我都找得到你,而你永遠找不到我,不好玩。”
我說:“我給你表演個節目?”
她瞪大眼睛:“什麼節目。”
我說:“我唱歌給你聽。”
她點點頭,我想了一下。拿出我極具歌唱家氣質的嗓音唱了兩句,我唱的挺高興,她咬著嘴唇說道:“你別唱了。難聽死了。”
我撓撓頭,那該怎麼樣陪她玩呢,我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一個孤獨的魘,沒有惡意,只是因為孤獨想找個玩伴,這還真是難辦。
她盯著我。突然伸手一指我的褲兜,“那是什麼?”
我下意識的一掏兜,拿出神父給我的聖水,問道:“你說這個?”
“那是聖水,我知道。我問那個。”她指著我的兜,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掏出手機、錢包、鑰匙,又小心翼翼的問一句:“你是指哪個?”
她把手指在我的手機上,“就是這個。”
我一聽樂了,趕緊過去遞給她,說道:“你說這個啊,嘿嘿,這叫手機,沒見過吧,高科技通訊工具。”
她好奇的拿在手裡,捏著螢幕看兩下,問道:“高科技?”
她死的時候一定還沒有手機這種東西,一直待在這個破房子裡,肯定沒見過這東西,看著她好奇的樣子,我得意道:“對啊,不管兩個人在天南地北,只要有訊號,倆人都能說話。”
“真的?”
我說:“真的。”
她把手機遞給我,表情認真道:“那你給他打電話,我要和他說話,我要知道他為什麼背棄婚約,不來看我。”
我愣一下:“給誰打?”
她說:“就是我所想念的那個人。”
我撓撓頭,說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