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的丫鬟了。

淡淡掃出個妝,輕輕畫下眉,低頭想著又抬眼,望進金光泛泛的大銅鏡子,一片溫暖的光暈中原本過白的臉也染了一層媚色,眼瞼處稍深,一片陰影中,長而風情的睫毛。順和眼裡略有了笑意。順和不大象父母,卻很美麗,這美麗令她稍有安慰,畢竟美麗誰不愛惜?

“小姐,你可滿意?”,大湘殷勤端著一面雙鯉戲荷紋銅鏡子照映著順和腦後的發,又給簪上一朵絹花,“大湘,把頂豎櫃最上面的箱籠開啟,把那個酸犁木匣子拿了來”。

大湘依言去尋,片刻,順和接過匣子開啟,取出一個小白玉胭脂盒子,一望便知是極好的玉料,大湘驚異道:“小姐,這胭脂……”,順和對鏡一笑“上次表哥從沂城回來帶了這個給我,如何?”,順和開啟來,胭脂盒子裡是一片驚豔的紅。

“恩,少爺送的自然是上好的東西,這樣的東西果然是小姐才配用的!” 。順和沾上那抹紅,那紅奇異般耀眼,更紅如女子大婚所用,濃烈得直叫人睜不開眼,大湘暗自猜度著,少爺怎的送這樣的胭脂?這分明是女子出嫁才用得著的正紅啊!莫非……少爺心中也有小姐!?

正面有喜色,卻突然心中一驚,再細看順和口上那一抹紅,奪目妖豔,實在是有些眼熟,大湘驚到:竟跟那個、那個是一樣的!想了想終於咬咬牙勸到“小姐,時辰不早了,去夫人那邊宜儘早,看樣子今兒這樣子晚些就要落大雪了”,順和點點頭,仔細檢視了妝容,放好那胭脂隨即起身向前廳走去。

大湘跟在後面心中忐忑:小姐,大湘只盼你如願!

順和住的地方是府裡西邊離花園很近的地方,出了門就是花園長長的小徑,不算寒磣,但常年冷清,府中大得很。

半餉,踏入一個半圓雕花石拱門,眼前突然就富麗明豔起來,這院裡的房很高,不如前院裡正經廳堂氣派磅礴,但也是裝飾精美,飛簷斗拱。院中名貴花木稀疏有致,長長的青藤蔓,纏繞繾綣,養下了各色鳥兒,春光下倒是自有一番柔媚華貴。房子帶著曲曲裡裡的雕花木長廊,與別處不同的是,長廊的地面鋪有桐木地板,每日裡有僕婦仔細擦洗,冬暖夏涼。一入秋,長廊兩邊便放下了奎州所產的編花蘆蓆,遮擋殘葉。

眼下已是冬日,如往年一樣,早有僕人將細密輕薄的織物掛上蘆蓆,嚴密的將長廊圍裹起來,一絲縫也不見,一點風也不露,那織物年年不同,時而華妍時而淡雅,卻又年年一樣叫人看得著外面的風景。

順和主僕踏在長廊的桐木地板上,光暗了下來。隔著蘆蓆輕紗看院中的風景,朦朧如幻景,影影綽綽,腳步踏出桐木清脆悠廣的聲響遠遠地向前方探去,迴音很輕,彷彿聲音也在這廊中慢慢悠悠的生長著—— 一切都不真實。

記憶中這長而曲折的廊,冬日裡天暗時永遠是黑黢黢的,總也看不到頭,叫人平白心惶惶。更讓人不喜的是這裡的僕眾人數不少,卻都靜如鬼魅,藏在這好大的陰暗之地,沒有一絲的熱氣。舅母劉氏夫人的好靜使地這片土地常年保持著這樣的波瀾不興。

行至正房,依然不怎麼見光亮,這裝飾華麗的正房竟然也被遮擋了光亮,雖然隱蔽處燃有銀絲槐木碳盆,永遠讓房子和房子裡的人溫暖舒適,順和卻徒然感到了寒冷:舅母就如此不願見著光嗎?順和的舅母,那位總也高高在上的劉氏大夫人想來就覺得冷不可擋!

劉氏夫人的門口永遠都有一整排僕人靜靜的侯著,低眉順眼。

順和從不敢與這些僕眾對視,下定決心也沒敢打量其中的一位,僵白著臉,一動不動毫無聲息,連腳步也聽不見,象死人……

最左邊的婦人將簾子掀開:路表小姐來給夫人請早安!算是通報過了。順和回顧:“大湘,你就在這裡兒等著吧”,“是,小姐”,大湘知道,夫人從不喜人多了,自己也從沒進去過。

進去,進去!順和頭腦中突然竄出個聲音:都等著你呢,一聲嘆息。她搖頭將那個幽幽的女聲甩去。

“見過舅母,舅母安康!”,“……我兒,自家人無須多禮,快坐!”,“謝過舅母。”順和舒了口氣,與往日裡也沒有什麼不同,自己何必要狼狽緊張,自己就往下首坐了,等著舅母賜茶。

舅母的茶極好,那茶葉外形圓緊挺直、纖秀,色澤翠綠且披毫,香味高持久,比普通的濃郁,隱隱還有蘭花香,入口滋味甘醇,是那西北正明山上產的上好茶樹——正明十二雷的嫩芽製得的。這樣的好茶順和卻難得喝上,往往茶上時舅母常問話,幾句不多,順和總也小心應對,顧不得那茶,例行問過幾句無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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