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翟南不慌不忙,沒有理會他的故弄玄虛,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要緊事一般道:“哎呀,我忽然想起來了。你家阿興還在我的房間裡喝茶,我出來的匆忙,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招待’他。要不……”
這個阿興說的就是付雲欣的班長常興。那個做事向來沉穩甚至超脫了同齡人的小班長,常興和常威是親兄弟,二人在家族中的排行不同,母親不同,但是,感情向來親厚,尤其是從來刀槍不入,什麼都不怕的常威。他最是在意這個從小就和他分開生活的同父異母兄弟。
常興是翟南的小跟班,從記事起,對於翟南的崇拜就比對常威要濃烈,從來張口閉口就是南哥。翟南在國外時受夠了常威那些個無聊的把戲,早就苦不堪言,在察覺常威的軟肋後,哪裡肯當過這麼個白白送上門兒的小傢伙兒。當即坑蒙拐騙,恩威並施的讓常興成了自己的忠實小粉絲,那忠誠程度簡直堪比季昆麾下的昆蟲們。正是依靠了這層關係,翟南再次出國和常威見面較量時,只要是一搬出常興這個話題,幾乎是百無不勝,簡直堪比新型防空彈的威力。
果然,這次翟南一提常興的小名兒,常威就沒了剛才的悠哉模樣,鹿皮靴子一跺地,氣急敗壞道:“你又來這套!……好吧,告告告……告訴我,小興在你那裡沒事兒吧。”
翟南樂了,“有沒有事,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敢妄動你家小~興興~”
“好吧。我告訴你。”常威不相信翟南有自己般的變態,但是關心則亂,對於常興這個小弟的關切讓他自亂陣腳。更何況,這次回國,綁架郝仁原本就不是他的主要目的。“這一次,我是來幫個閒忙。你家老太太要考驗你和那位傳說中的付家二小姐。這會兒的功夫,可能老太太已經把付二小姐給請走了。”
翟南不悅,臉色瞬間鐵青,“老太太也回國了?回翟家還是在京城?”
常威檢視翟南臉色,一臉沉痛,“不是吧。大家都說你把那位小姐捧在手心兒裡跟個什麼寶貝似得。我還打賭說……啊。別啊。我說,老太太人在京城,這一次據說是來參加齊家婚禮,順便來看看自己兒媳婦的。至於她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這個我真不好說。橫豎是你們翟家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
常威摸著脖子上的一抹冰涼,擦著冷汗,很沒有形象的後怕道:“嚇死哥了。翟南什麼時候也一驚一乍的了?”
還沒有慶幸自己劫後餘生,他忽然想起來,“翟南,我家小興呢?我要見小興!”
旁邊的中年僕人在身後一臉冷汗,“少爺。興少爺從剛才就和翟大少一起過來了,他現在正在琴房練琴……”
常威回身,臉上的緊張之色驟然消失,眼神冷冷掃過面前的人,悶哼一聲:“剛才翟南沒有過來,來這裡的人只有小興。”
常威神色鄭重,身後的人恢復了平日裡的鎮定,“是。少爺。”
方才還是方寸大亂的人,此時卻全然沒有了慌張。往日的高貴與內斂重新恢復到了那張俊美到雌雄難辨的臉上。
天色漸漸黑沉下來,這場雨下得太過酣暢,地上磚石縫裡的每一個縫隙都被雨水填滿,躲在地地下、草叢下面的各種蟲子甚至都不肯趁著天晴的夜晚出來放風。在經歷了漫長而乾燥的炎夏之後,a市很久沒有過如此潮溼的時候了。
常威站在視窗,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的庭院。
院子裡一片荒蕪,草木足有一人高,灌木樹叢東西錯落,石凳石桌甚至是庭院中央高高的古樹都被這些無邊際蔓延的荒草給遮蓋的看不見蹤跡。這與室內的金碧輝煌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
“我上次回國,是什麼時候了?”窗前佇立良久,常威終於回身,看向身後規規矩矩的人。
“少爺,是十五年八個月。”穩重可靠的僕人低頭說道。
“不,是五千七百六十一天零三個小時。”常威抬頭,頭頂高高的圓形穹頂上面是碧藍色的油彩畫,畫中的人物眾多,火災和遷徙的場景被顯現得淋漓盡致。這些畫,被塗在高高的穹頂之上,似乎是在默默地講述著來自於遠古的早已經湮滅於世間的某段往事。rs
316 神速
其實,和大多數隱藏真實姓名的世家子弟一樣,常威並不叫常威。他也不是自幼就在阿姆斯特丹的常家莊園裡生活,甚至,在蹣跚學步的童年時期,他在a市裡有很多的玩伴。翟老三有牽過他的手去遊樂場玩鬧,周家幾個兄弟也很喜歡逗弄這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小弟弟。、
常威的視線轉移,看向了穹頂角落處一幅不甚起眼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