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帝朱允炆逃難到寶輪寺的時候,刻下的史官石碑來做洗衣槽呢,而當文物部門發現這件文物的時候問那個百姓,說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國家的文物嗎?你竟然用它來洗衣服。他回答說,上面有字,坑坑窪窪的,搓衣服比較來勁。所以我們國人,一方面又在呼籲珍視我們的寶藏,一方面又在不拿寶藏當回事,想想實在令人可悲。
胡宗仁說,既然找到了,那麼就給司徒打電話吧。我說不應該啊,這個碑文除了記載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而且是子孫宗祠,怎麼會引來鬼呢?胡宗仁問我說會不會這個鬼就是這個宗祠的老祖宗啊?我說那也不應該啊,按照西南地區的宗祠習慣,宗祠是後人發達後,為了懷念自己的祖宗,才刻意修建祠堂,擺放靈位,就好像供奉菩薩一樣,宗祠裡是不會有墳墓的,所以這個碑文跟死人是絲毫沒有聯絡的。胡宗仁撓頭說,那該怎麼辦?我說繼續找,這附近應當還有別的類似的東西,因為既然是同一個施工方承建的,那麼這批材料的來源也應該是一致的,說不定還有別的。
於是很快,我和胡宗仁就在先前那塊石碑附近,靠近那個橋底下的橋洞裡的地面上,找到了另外一塊碑。同樣也是被建設方當作普通石板,拿來鋪設地面了。而在我看到這塊石碑的時候,心裡就比較確定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根源,因為雖然字跡模糊,但是還能夠從“先考”二字辨認得出,那是一塊墓碑。
考妣,是後人對已故父母的尊稱,考指的是父親,妣指的是母親。語出《禮記》,千百年來,這個詞只用於喪葬祭祀。我蹲下仔細看了看那塊墓碑,雖然還是有些字殘缺不清,但是從那個“故於民國十五年”可以確定,這應當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民國老鬼。於是我摸出羅盤,貼著地面在墓碑上一打,反應明顯,果然是它。
但是為什麼它會出現,可能性就比較多了,最大可能就是當初開採石頭的時候,挖到了它的墳墓,不僅如此,還把它的墓碑搬過來任人踩來踩去,這就好像是你好好在自己家裡住著,然後經過你家門口的人,都伸出腳在你的門上蹬一腳,還把你的名字放在地上踩踏,別說是鬼了,連人都會發火。想到這裡,我就給司徒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找到一塊墓碑,但是這塊墓碑並沒用得到相應的尊重,而是當成了墊腳石。司徒聽後嘆了口氣說難怪,鬧鬼也不稀奇了。他還說現在的建設方,也太沒有責任心了,簡直就是不道德。接著他叫我把墓碑上的字儘可能的告訴他,他好想想該怎麼來對付這個鬼。我告訴司徒,現在我們連鬼影子都沒看到,它好像是在逗我們玩一樣,察覺得到蹤跡,卻沒辦法抓到它。司徒說,這個好辦,你先告訴我碑刻,然後你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回頭我就告訴你。我一看時間,已經是6點多了,雖然夏天的6點還是明亮的,晚霞也挺美,被司徒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我呃了。於是我蹲在地上,用手指摸著那墓碑上的字跡,告訴司徒,先考老大人王平閱之墓,生於。。看不清,故於民國十五年,福地誕子。。這個後面也看不清,孝子王昌正、王乃文,孝女王。。這個也看不清,民國十。。看不清。
司徒問我,還有別的字嗎?我說好像沒有了,他說那你倆等我會。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於是我跟胡宗仁回到正街上,打算找東西吃。洋人街最不缺的就是美食,面對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我們反倒不知道該吃什麼好了。最後選擇了烤魚,晚上7點的時候,花山上放起了煙花,於是我把之前在龍溪鎮嫖娼的那個男人的故事告訴了胡宗仁,他就比較沒有水準了,幾乎忽略了那件事我老道的處理方式,而一直在追問跟鬼做愛是個什麼感覺。
7點多的時候司徒打電話來,他跟我說,他仔細想了想,生於多少年這個實在沒辦法考證,孝女王什麼的也不重要,而最後那個民國十後面應當也是個五字,那個年代,是沒有辦法把屍體存放很久的,所以應當是人死後辦完喪事就下葬了。因為那段日子土地是屬於老百姓的,想埋在哪就埋在哪。現在活著就是在人堆堆裡面,死了還得統一放到公墓鬼擠鬼。而前面哪個“福地誕子”,後面應該是個石頭的石字。我問司徒,你為什麼這麼說?他說,你們想想,現在洋人街雖然在長江邊上,但是洋人街背後的山頂上是哪裡?我說彈子石啊,還能是哪。他說這不就對了嗎?誕子石不就是彈子石嗎?我反駁他說,怎麼會,連字都不同。司徒冷哼一聲說,虧你還說你是地道的重慶人,自己本地的事情竟然都不知道。民間有這麼一個傳說,當年大禹治水,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而他的老婆塗山氏天天在江心巨石上等著他回來,後來就和石頭同化,自己也變成了石頭,